说着自嘲地笑了笑:“何况我们也轻敌了。”
明明是宽慰的话,却让孟阔感到更加难堪。
江骞说得没错,他确实轻敌了,以为穆海德到这种地步已经不可能再翻出浪花;以为这座医院这么多年都在他们的掌控中,没想过穆海德还能插手;以为穆海德慌不择路逃跑,没想到他会直接杀个回马枪。
孟阔头垂得更低,喃喃道:“一定不会有事的,我哥吉人自有天相。”
“对!”他肯定地握住拳,“一定不会的,我们要相信警察,警察说的,从被绑架到现在总共不到两个小时,高速公路闸口都没有发现可疑车辆,说明还在市内,这样排查起来很快的,一定很快就能找到的!”
他一个人在旁边念念有词,既像是在安慰江骞,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。
江骞缓缓呼出一口气,直起身,两手垂落到身侧,手背布满青筋,显然是竭力忍耐过一番。
他当然知道很快能找到,穆海德虽然钻了他们都不在的空子把孟绪初劫走了,但手法其实不算高明,以他们的能力,再有最多两个小时一定能找到。
但江骞却感到一种极浓的,前所未有的恐惧。
时间和路线都能预设,唯独人心不可以,谁都清楚这种拙劣的绑架找到孟绪初只是时间问题,难道穆海德会不知道吗?
通常情况的绑架都与利益挂钩,人质是筹码,是用来威胁和恐吓的。
但穆海德已经是亡命之徒,他还需要利用孟绪初换得什么?如果真有想要的,又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联系任何人,甚至没有来威胁他们?
江骞五指不断收紧,下颌绷紧出极其坚硬的线条,额角青筋缓慢地、剧烈地跳动着。
半个小时可以绑架一个人,两个小时可以找到一个人。
但杀掉一个人却只需要短短几分钟。
这是江骞最不愿,也不敢设想的一种可能。
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