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猛地拨开那枯木般的身体,发了疯般冲向最尽头,隐藏得最深的那一个。
而“他”,就像是望着他,望着那些干枯冰冷的尸体来回摆动着撞到他身上,他一路踉踉跄跄地在恶臭和碰的咯咯响的脑袋间前进着,“他”紧闭的嘴角也像是露出了森森的满足的笑意。
他几乎是扑到那张脸上的。手摸到那张脸,有一种冰凉刺痛的触感。
忽然,尸体垂下来的手动了动,搭到了孙正的后背。
他又猛地转过去。那手随着他身体晃动,又软软地垂了下来。
也许是因为之前的动静吧。
孙正的目光顺着那只手向上爬着,爬过病服,爬过被绳子一圈一圈紧紧缠绕的双腿。
绳子的尽头,不是尽头,是长长的一条绳子在延伸……
不对,那应该属于天花板的地方,那是……
所有之前轰轰烈烈炸开来的画面,又轰轰烈烈地涌回脑海,蔓延到全身骨髓深处。
出口。
他忽然也笑了,嘴角有个细微的弧度,眯着眼。
他摸着那张倒挂着脸,慢慢地,沿着干硬的表面,摸到眼睛,就好像还在拭去上面残留的眼泪。
模模糊糊,听到磁带里的还有人在说话。那个人说:
“我们……错了……”
和‘它’斗了这么多年,才知道自己错了。
孙正抱着那个复读机,里面的磁带已经停止转动。他静静地走到门口,整个人的脑子和内心都没有如此安静过,就像这个医院,在黑暗里沉睡到了最深处。
他走到这个医院里隐藏的房间的门口,听到有轻轻的敲门声,好像还有个女人在轻轻地说话。
有一股花露水和香油混合的味道隐隐飘来。
她,这个味道虽然不好闻,倒也能遮掩这个房间带出去的奇臭。
是了,尽头挂着的这个人,就是当年门口这个女人——邓芸想去碰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