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9章

不是你。”

\n“但我找到了什么……我只找到了恶意。”

\n他自嘲地笑了笑：“是的。我和你最大的不同是我体内蕴含了太多恶意，而现在选择让你活着离开副本的那一点善……不过是我从你身上偷来的。”

\n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……可能是自我杀了人开始……活着对我来说成了一种折磨。”

\n“我有了你的善，却做了太多恶事，我被愧疚反噬，终生不得安息。”

\n李子越比任何人都能清晰感觉到【李子越】身上压抑着的沉重痛苦，这些自我挣扎、自我贬低、自我厌恶的情感紧紧攥着李子越的心脏。

\n他甚至没有力气抬头。

\n泪水打湿他的手心。

\n“所以我才恨你，李子越。我比任何人都要恨你。”

\n“我恨你的邪念，恨你的伪善，恨你被打压成这样还能站起来……更恨你对我的仇恨……”

\n【李子越】一字一句道：“我这六年受的煎熬不比你少，李子越。”

\n两行止不住的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滚下。

\n他绝望着。

\n那双原本应该显出笑意的眼中满是孤寂与歇斯底里的沉重。

\n“因为真正杀了他们的人，不是你，是我。”

\n李子越深深地望着高处的【李子越】。

\n【李子越】大多数时候看上去瞧不起所有人，他嘲弄李子越，蔑视规则，对章行止等人多的也是冷言冷语。

\n李子越从未见他哭过。

\n记忆中20岁的自己是最无忧无虑的，彼时他身上少年气还未褪去，又让他拿到了最让人得意的积分榜第一，折扇在手，身后有学姐等人作靠山，一时间李子越成了副本里好似能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，不管在哪里，所有人都会把他当作神一样看待。

\n这样的他。

\n现在这般痛苦。

\n李子越很快把脸别到一边去，他不想让【李子越】发现他混乱的呼吸和因为心里酸涩而开始泛红的鼻尖。

\n【李子越】的身体愈透明，甚至让人能清晰看到他胸膛里跳动的那颗鲜红心脏。

\n“砰砰。”

\n和李子越的心跳重叠在一起。

\n“你知道我每天看着学姐，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。我永远无法忘记我亲手将他们残忍杀死的场景，那时候我的意识不由我做主，我的眼睛却清楚记住了一切。”

\n“那些画面如梦魇，在无数个失眠的深夜折磨着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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