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9对倒

宴不喜欢算感情账，到他这个年纪，很多事一旦算起来就没完没了，麻烦且小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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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午夜梦回和念瑶的第一夜，坤玉回家时投来的那一眼——以及之后她说，“我也马上就长大了”，心里总是隐隐约约有块地方渴望烧起来，烧到四野无垠，烧得哔剥作响，把一切过往都否认，让他能有机会理直气壮、坦然自若地问她：“你为什么那么看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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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里也知道坤玉为什么那么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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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难道真要重头开始算？邵坤玉十七岁自然干净，可即便从她“干净”的第一天起算，他邵宴那时候也已经廿五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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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会为十七年后才出现的人守贞？邵宴想，必不能这么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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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念瑶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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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瑶是回南天出现的，一块洗不掉的霉斑，就附在他同邵坤玉相处时的衬衣后背，稍一探头，便成怨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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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惦记着那一点细节上的相似，邵宴未舍得去想如何脱掉这件衬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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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腹反复摩挲铅字，他心平气和地开口：“我不希望坤玉知道我们的关系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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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瑶面色有些苍白，仓促应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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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，叔叔放心。”她抓住裙摆，把褶子揉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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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宴的目光落到她指缝间的裙褶，有些敷衍地安抚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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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每月初，钱都会按时打到你账户上。没必要省着，照顾你母亲的时候，也记得看顾学业。今天这套房子也是买给你的，以后自住、或是投资，你自己决定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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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即便敷衍，念瑶也很感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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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嗯。”她用力点头：“谢谢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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