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他很想偷溜,可是他的报告偏偏安排在最后一天,而且几位难得见的合作伙伴一听他“出山”,纷纷请他吃饭,他实在无法抽身。
苏黎世机场没什么大的变化。
飞机准时到达。我为了避免等行李,只带个最小尺寸的行李箱,里面装着我的手提电脑、未完成的译稿和几本刚刚上市用来打发时间的小说。家里什么都有,我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拿。
过关顺利,我在出口处黑压压的人群中寻找费恩,没看见他。眼前站着清一色的瑞士人,我有记不得费恩的长相。
蓦然间,我却发现一张中国人的脸。
那眸子本来是漠然的,一见到我,笑意便如一杯水满满地漾出来
居然是沥川!!!
我惊讶地飞奔过去,扑到他身上。
他将我用力一搂,在我额上重重地吻下,上上下下地打量我:“这是什么旅游团啊?晒得么黑?”
“不能用黑这个词,得用麦色”
“好吧,晒得这么麦。”
“王先生,麦不能做形容词——”我打趣。
他穿着一套纯黑色的西装,系着一条细细的银灰色领带,头发梳得一丝不乱。大约是开会的缘故,他穿着假肢,只拿了一只手杖。
不是抽不开身吗,他居然早我一天赶回苏黎世。
“会开完了吗?”我问
“没呢,我溜出来接你。跟我去西西里好不好?”他拉住我的手,“宾馆楼下有很大的游戏机室,可以打游戏。得空我带你去看火山——活火山,还冒着烟呢。”
他像个小孩子那样央求我,我看着他连连苦笑 。
沥川是个实实在在的工作狂,一旦接活就开始日夜颠倒、饮食混乱,忙起来的时候只记得不停地吃一种东西:吞拿鱼三明治。有我监督的时候他的作息还算正常,我会劝他不要太熬夜。我两个月不在身边,他果然瘦了一圈的。
沥川知道我不喜欢陌生的环境,尤其是会议、晚宴类正式的社交场合。我对他在欧洲的工作一无所知,只看过些他设计的建筑图片。CGP的总部就在苏黎世,结婚后沥川一直没上班,只陪他参加过一次公司的年终晚宴。许多人操着蹩脚的英文和我聊天,我像只尾巴那样紧紧地跟着沥川,应酬几句便疲于应付,沥川常常主动将话题接了过去。
我叹口气:“你不用特意来接我,给我买张票转个机不就成?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”比你早到三十分钟。”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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