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狡诈的那一个!我离京前,托付你照看丽娘,你是如何做的?你哪里是什么坦荡的君子?分明就是个见色忘义、虚伪阴险的小人!”
裴济静静望着他,眼里却没有他预料的心虚与闪躲,只是摇头沉声道:“我的确算不得坦荡君子,可我不会为了一己私利,便不惜勾结外敌,残害百姓,更不会为了自己的意气,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之上,无端受千万人的指责与唾骂。你姓李,身体里流着大魏皇族的血,却未曾尽过一点皇族的职责。”
“再看看你选择的人,”裴济的目光看向他身边寥寥无几的人,“安义康,野心勃勃,又在朝中受萧龄甫打压,这样的人,若没几分强硬手腕,如何能制得住?”
李景辉想起方才直接将自己抛下的安义康,不由浑身一震,心灰意冷地垂下头来,望向伤口处仍慢慢渗出的血水。
方才因激动而暂且压下的疼痛重新袭来,一点一点吞噬着他心里最后的防线。
裴济身后有人喊:“将军何必与他多言?这等叛国贼人,凭他是天王老子,咱也不能放过,不如给他一刀了事!”
李景辉冷笑一声,心知再没退路,终是抬起头,道:“是我无能,败得彻底,要杀便杀吧。”
他面目灰白而麻木,在众人一片“叛国贼人”的骂声中狼狈不堪,哪里还有当年从长安街头打马而过的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的模样?
裴济看了片刻,咬了咬牙关,驱马靠近。
“这是我最后一声叫你‘表兄’了。当年你我亦是真真正正的好兄弟,三郎幼时体弱,多谢表兄相护。今日,三郎在此说一声‘多谢’,只盼表兄来世莫投身帝王家。”
说罢,扬起手中大刀,当着众人的面挥下。
扬州
事了, 众人在路上暂休整一番,小半个时辰后便见皇甫靖带着继续追击的人去而复返。
“将军,那贼人狡猾得很, 知道身后有追兵,先走出一段, 留下马蹄印, 再绕回头来, 进了山林小道,我们绕行一圈,见那儿地势复杂, 易守难攻, 贸然进入,恐为他人之矢,便撤了回来。”
众人听罢, 纷纷扼腕叹息,直骂安义康狡诈阴险。裴济倒未觉遗憾, 只冲他点头道:“你做得对, 他只剩下残兵败将,不足为惧, 不必因此折损咱们的人。没了阿史那多毕的助力,待天下人都知道他已败了, 他再想死灰复燃,还须得重新整顿手下, 再筹措粮草, 没那么容易。咱们先回营中。”
众人一番疾驰,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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