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清清楚楚:“她这是,在威胁朕……”
“主上从不曾威胁圣上,更没有过这样的想法。”由于整个身子蜷缩跪倒的动作,沈从白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。
可是,他的语气连带着他的言语,是那样的诚恳又笃定。
梁淮易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来。
是啊,贺长情她从来都是敢想敢做,不在这样的高位自是不用权衡诸多,她哪里会想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?
也就只有这样的人,做起事来才可以既不顾头也不顾尾,可却留给他这样的一堆乱摊子。最可恶的是,她明明知道,自己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的。
她这是在逼他!
人或许自来便是如此,越是重情之人,就越是会留下许多的把柄与破绽。到了关键的时刻,反而处处受到牵制。
可那又能如何,他还能割袍断义不成?更何况,退一万步来说,在金玉奴这件事上,原本就是北梧皇室不占理。
上天有好生之德。所以才让贺长情莽撞地闯进去,打破这僵持许久的诡异局面吧。
“沈从白,你去把邓瑛叫进来。朕有话要说。”
不知跪了多久,圣上的声音再度响起。只是这一次听来,再没有最初的愤慨,分明冷静了许多。
邓瑛迈步进入殿中的时候,四肢是冰凉无力的。
他伴君这么久了,却还没有哪一次见圣上动过这样大的气,以至于一向自诩最是了解圣上的他,都不知该如何应对:“圣上……”
“朕出宫一趟。宫中皆由你坐镇,该用什么样的理由,不用朕教你吧?只一点,不要让章相那伙人察觉到朕的行踪和意图。”
梁淮易此时想的还很简单。他只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