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母亲真的会没事吗?”烛火来回跳动,发出哔剥的响动。贺长情眨了眨眼,依旧维持着双手托腮的姿势。
祝允并不知这话该怎么回答,只能如实道:“我相信主人,主人的选择不会有错。”
这世上,每个金玉奴都要无条件服从于他的主人——牧心者的命令。因为牧心者给了他们重生的机会,拿捏着事关生死的命脉。
用牧心者的话来说,能有这样一个绝不背叛,忠心护主的奴隶,当然是一桩美事。但如果站在祝允的角度,他们之间的身份从初遇开始便意味着绝对的不对等。
那么相信一词,从一个金玉奴的嘴里说出来,可信度又能有几分呢?
贺长情自嘲地笑笑,不准备细究。她盯着烛焰,放空自己:“你去吧,不用铺了,今晚应是一夜无眠。”
主人一夜无眠,那他又怎么能沉沉睡去?祝允道了声是,很是乖觉地绕过屏风,在外间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合衣躺下。
往日他都要替贺长情准备好床榻,才来收拾自己要睡的地铺。今日乱了章程,也不敢擅自僭越,便于昏暗中静静地躺下,只盯着头顶房梁一言不发。
贺长情心事重重,只知道祝允退守在了屏风外面,至于人是睡着还是清醒,她往日都不关心,就更别提此时此刻了。是以,她也并不知道,祝允干脆免了打地铺的这一环节。
就这样,一主一仆,于晦暗中一坐一躺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只听外间忽然人声嘈杂,乱作一团。
“跟我走。”贺长情提起桌上的佩剑,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门。
天光熹微,院落之中,新雪覆旧冰,却难掩朵朵红梅风姿,入目的一片纯白中俨然绽放着数不清的红。
而那些不请自来之人,就像簇新衣裳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