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穗岁便与其他人一样道上一句“殿下”。
只是往日她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没有一点对上位者尊敬的成分,反而带着些许亵昵的感觉。
如今这声“先生”在黎岄听来,属实久违。
黎岄忍着痛微微笑了笑,心中却想:可当初你也不是尤尧的先生,却义无反顾地替一个没有干系的人挡了天雷。
这与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?天下总有那么一部分人眼中,做任何事情只有需要和不需要的差别,从来没有值不值得的衡量。
黎岄又挡过一道天雷,才继续说:“明梧他们没告诉过你,我十岁那年就捱过九十九道天雷吗?”
而在之后的千年里,他受过的罚,吞下的痛,也都不比重新在天雷下滚一遭来得温和。
“这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,可是你不一样。”
“大家都是人,都会痛,哪里不一样了!”穗岁反对道,“而且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情,还是说你觉得我修炼不到位,不可能扛过这天雷吗?”
“可你对我来说不一样。”乌云散去,黎岄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,随后重新运转起灵力调息,很快就将苍白的面色压下,只有比平日略微淡一些的唇与旁边的血迹昭示着他方才经历了什么,“穗岁,我不想让你有一点苦难。”
她受过的,已经够多了。
“这天雷如果真的落在你身上,我只会更疼。”他又说,“穗岁,你是我亲自教出来的,我当然不是怀疑你扛不住这样的历练,我只是……”
他只是舍不得。
可是黎岄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。
因为穗岁忽然捧住他的脸,吻了上来。
其实穗岁这些年对黎岄的感情有一些复杂。
她被沉汀埋下“以后要嫁给太子殿下”的念头时还太小,根本就不理解什么是感情,怎样算成婚,也不明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