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她垫着脚尖,预备再画半圆挪回去。
“窈窈曾说新婚夜爹娘入梦训斥,那自三日前翠雀山祭拜后,爹娘可曾再入梦?”
谢成烨的问话让她挪动的身形僵住,本就是为避开和他接触而瞎扯的话,她都没当回事了,自然没想过怎么圆谎。
她支支吾吾道:“并未,约莫是爹娘还未完全放下心。”
谢成烨阖目,“这样。”
又不再说话。
沈曦云被话语惊着,怕再聊下去谎言被戳破,亦失却追问的兴致。
揣着暖手炉,挨着景明打盹儿,挨过这段街,到了临近西正街的一处岔路,是一片夜市。
摊贩的叫卖声透过车厢传入耳畔,把她听馋了,可谢成烨骤然冰冷的态度又让她有几分犹疑踌躇。
最后一碗温暖羊杂汤的诱惑占了上风。
她轻咳一声,启唇:“郎君可饿了?要不要喝一碗羊杂汤。”
“不必,晚膳独自用得便多了些,还不饿。”
不知是不是沈曦云听岔了,她总觉得谢成烨在“独自”两字上发音格外重些。
“那我便不给郎君带了。”左不过是客套开口,他既然不要,那便自己去吃,拉上景明,沈曦云招呼车夫在路边停下。
一下马车,迎面便感受到一股正月夜间的凉意,但很快,这股凉意便被羊杂汤摊子前沸腾滚烫的汤炉子冲散。
“姑娘,可要几碗羊杂汤暖暖身子?这都是每日新鲜熬煮的羊汤,鲜香味美,保准一碗下去,全身筋骨都舒服了。”摊主是个穿着短袄,头发扎紧用布巾包起的中年妇人,笑容热情,瞧着便让人感到亲切。
沈曦云也被这笑容感染,驱除了在车里待着的沉闷气氛。
她惦量下人数,答道:“那便来三碗吧。”她、景明、车夫,一人一碗刚好。
“好嘞!您请稍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