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a的位置，抬头望着天上的稀疏的星星，想起乡下的老宅，虽然星星比这里多，但没有什么机会看。

\n终日困在低矮的祖屋，守着腐朽的荣耀，穿着素衣，吃着冷食淡饭，美其名曰是循旧制，其实是开源节流。

\n曾经在平安时代煊赫一时的源氏如今连像样的继承人也没有了。

\n哥哥的力量是母亲的。

\n而先天继承了鬼神之力的她……

\n已经死了呀。

\n“为葬礼，干杯。”

\n为太宰治，也为自己。

\n她给太宰治倒了一杯酒，想要递给他，但是他应该是消耗尽了这天能碰到的东西的力量，身体变得略微有点透明，没法再享受部下的珍藏佳酿。

\n“可惜，只能阿希自己喝了。”

\n他坐在源希身边，脚在楼边儿晃，他们下面就是整个城市。目之所及，霓虹灯连成光带蜿蜒在漆黑宁静的夜色里，像是身边每一寸风在流动。

\n“酒瓶呢？要是被中也发现，阿希可就解释不清楚了哦？”

\n“我丢到楼下了！”源希给他比了个投掷保龄球的姿势，“像是这样丢了出去！”

\n接着，又是一杯。

\n“你知道我以前喝的都是那种清酒，乘在一个小小的盅里，要学着那种烦的要死的优雅的喝酒的方式，用袖子遮住脸喝酒……”

\n她捏着酒杯对着地上另一杯酒杯粗鲁地一撞，昂贵的酒液溅出些到她的下巴，沿着修长的脖颈流到锁骨，浸湿黑色的衣裳。

\n这对从小受到严格教育的和式淑女来说无疑是严重的失仪。

\n但她却熟视无睹。

\n在扔掉那瓶酒之前，源希自己已经咕嘟了半瓶。剩下的，就在这个矿泉水瓶里。

\n“干杯！”

\n这次是为半死不活的自由。

\n她又一次含糊地重复，酒气从她断断续续的字眼里飘出，攀附到一个人的身上，缠绕停留，接着又被风吹散。

\n明明说是要给他庆祝，但是太宰治看着源希自己从开瓶开始，一人自言自语，对着空气边碰杯，边灌进去一瓶酒后，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，眼神越来越迷离，接着在某一瞬间到达临界点：她缓缓地在他面前倒下，软软地趴在地上。

\n她安静睡去的样子像林边休憩的小鹿，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睁开眼睛。

\n夜风吹过——

\n终于，她重新睁开眼睛，瞳孔宛如水冲刷过的黑曜石，纯粹地只倒映出他一个人的身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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