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万一自己看见的是一尊弥勒佛或者一只大猩猩,就干脆闭眼直接晕过去。
男人正背对着他扣衬衫的扣子,肩膀很宽,腰背挺拔,皮肤的颜色有些深——不是烧包们日光浴晒出来的那种颜色,而像是真正常年风里来雨里去给吹打出来的,苏轻就这么轻轻地扭了一下头的动静,男人就被惊动了,回头看了他一眼,嘴里还叼着根没点的烟,然后坦然地站起来,一只手夹住烟,一只手去捡落在地上的裤子,说:“醒了啊。”
苏轻按住额头,反而尴尬起来。
男人提裤子的时候,露出大腿外侧一道很长的伤疤,苏轻忍不住多看了一眼,发现对方掀起来一角的衬衫下露出的一段腰上,那结实的肌肉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。
男人三两下系上腰带,他有三十来岁,轮廓很硬,眼窝有些深,看人的时候目光微冷,总有点审视的味道。发现苏轻在打量他,男人也没什么反应,随便在头发上抓了一把,把翘起来的地方往下按了按,说:“你起来不?起就穿衣服,我请你吃早饭。”
苏轻木然地点点头,男人就一声不吭地去洗漱了,他麻利得很,苏轻的裤子才伸进一只脚,对方已经把自己打理利索出来了。两人四只眼睛默默对视了一下,苏轻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考试作弊被老师抓到的小朋友,下意识地飞快地把自己塞进衣服里,然后从床上跳下来,要不是头还晕着,差点再来个稍息立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