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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罢,云裴在心里想,顾柳是个不错的哥儿,就他了。
之后的日子,他开始变得很忙碌,提亲,定亲,准备成亲和喜宴,也没有时间去想什么,一直到今日...
当他挑开盖头,见到盖头下的夫郎时,云裴的心里终于升起了些不一样的感觉。
烛火下的哥儿像是拢了一层柔光,上过妆的脸比平日还要白,一双杏眼清澈羞涩,像是山林里的小鹿,眼尾那颗小小的红痣却又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添了几分韵味。
他就这样乖乖的坐在那里,让云裴恍然想起他十二岁的那年,正月里,师父带着他去镇上吃过的那碗元宵。
一碗元宵六文钱,小小如白玉般的团子在糖水里沉沉浮浮,用勺子舀起一粒含在嘴里,糯米做的外皮又细又软,咬破那层外皮,里头的芝麻与花生便流了出来,顺着喉头滑落,直甜到人的心里。
只是不知,眼前这一颗咬下去味道如何。
云裴心头一热。
他已经十九岁了,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伙子,村里好多像他那么大的汉子都抱上娃娃了。
顾柳是他的夫郎,今晚是他的新婚夜。
这样想着,他的手不自觉的抬了抬,在半空中却又顿住。
他抿了抿唇,想起了方才石头跑来对他说的话。
他的夫郎,似乎有些怕他。
也是,他们两人之前只在山里说过几句话,几乎还等于是陌生人,再说,顾柳的身子看着这样瘦弱,那腕子细的仿佛他一手就能折断。
于是云裴的手又收了回来。
罢了,还是先好好养一阵再说吧。
心里那点旖旎的心思散了以后,新房里一时又安静了下来。
云裴平日里看着稳重,但其实也才不到二十岁,到底是年轻青涩,头一次与夫郎独处有些无措,顾柳就更不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