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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子里鸦雀无声,只听到屋子里有人打着灯笼翻抄,不时有箱子里哗啦啦倒出来的声音,远处风声凄厉,双林听到身边孩子牙齿格格打架的声音,他这些日子天天做瑜伽,身子倒是比从前好了许多,方才虽然被人呼喝着叫起来,到底不是真正的孩子,仍然沉着地拿了件棉袍套在了身上才下了床,蹬了棉靴才走了出来,有几个孩子想必慌了手脚,只是穿着中衣,已是冷得瑟瑟发抖。
大约过了半个时辰,执事太监们从屋里走了出来,手里拿着托盘过来呈给张宏看。
张宏微微睁了眼,看了看托盘内,先拿了一双棉袜来看了看,上头的针线十分鲜亮,张宏笑了笑问:“这是谁的袜子?”
小内侍们静了静,一个小内侍出了列,抖索着跪下道:“是小的,银作局的桂花姑姑给我做的袜子,原是看着同乡的份儿上做的,并无别情。”
张宏笑了笑道:“是刘英啊,宫规禁止私相授受,你记得吧?”
刘英抖着嗓子道:“奴才从前和桂花姑姑认识的,天凉了,桂花姑姑也说宫里这样的事儿多得很,并不打紧……”
张宏又笑了笑:“不打紧?今儿一双袜子,明儿一双鞋,后天一件衣裳,你们是伺候贵主子的!谁知道里头夹了什么东西?前朝就有皇子让人带了天花的痘疮进了内院最后染天花夭折的,伺候的几十号人统统打死,你说打紧不打紧?”
刘英几乎喘不过来气,跪着磕头道:“公公,小的再也不敢了!求爷爷绕过小的这一次!小的再也不敢了!”声音已全是哭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