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她问过陆承德,问她没见过的爸爸是什么样子,陆承德不知道说什么好,人在对自己的定义上似乎很难有个准确的认知,他思索好一阵才回答道: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,但要我讲的话,我大概会认为以前的我是一片冰。”
“不是想说冷漠脆弱这些,纯粹就是觉得像。”
“我也有孩子气的时候,冬天的时候外面打了霜,水洼的脏水被凝固,我伸手想把它完整地取出来,它却碎成好几片融化掉,攥在手心冻到疼,可始终舍不得丢下。”
“你没见过的我,就是这样一片冰。”
那时陆承德的回答犹在耳边,陆初梨看着眼前的池塘,她脱下手套,小心地放在外套口袋,在陆承德询问的目光下突然蹲下身将附近的一块浮冰拾起,它很冷,很容易消失,带着彻骨的凉。
“爸爸你看,我捡到过去的你了。”她眉眼弯弯,不顾手心的红:“它很透明,也不脏,握在手掌里是暖和的。”
陆承德着急去抓她的手一顿,他愣了好一会儿,鼻尖微微发酸,他擦了擦她手心的湿冷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冬天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落幕。
门前的小树抽出新的嫩叶,被风一吹,旧的也就飘飘然落在地上,飞到不知名的方向去了。
好像幸福的日子就是溜得很快,女孩子在他眼里一天天变化,头发变长,身上的疤变得几乎看不清,叫他爸爸的声音越发黏腻,转眼间,女孩子已经变成南城大学的新生,出于对未来的憧憬,拍下的照片都透着洋溢。
陆初梨住校,虽然遇上节假日能回家一趟,但和陆承德的交流确实会变得很少,这是这么些年从未有过的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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