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6章

\n熟悉。

\n陆观道第一眼，便见到了他的娘亲，陆姨。

\n而斐守岁寻遍了层叠的众魂，他所见一个久久不肯离去望乡台的老妇。

\n还有池钗花、北棠、阿珍、月星……

\n有仙的声音，透过棉云：“咦，你看看那群人。”

\n“什么？”

\n“那不是刚入雪狼门下，那个女娃娃的家人？”

\n是，一个北棠面貌的江家姊姊，顺流于人群。

\n烛九阴举着银并蒂，血从他的手上，流向并蒂莲心。

\n斐守岁却见到收养她的老妇人，不停地回头。

\n好似在寻找什么。

\n风声、人声还有脚步声。

\n烛九阴传音给斐守岁：“之前骗你的啦，她一直没有投胎哦。你先前遇到的黑白无常，是我的刻意嘱托。我不过看她可怜，才收留了她。”

\n“……”

\n烛九阴话落，老妇人的视线终于翻越黑压压的鬼魂，找到了陆观道怀里的斐守岁。

\n斐守岁慌张地想要离开怀抱，但被陆观道抱得更紧。

\n“陆澹！”

\n陆观道拨浪鼓似的摇头。

\n“我……”

\n斐守岁难得胆怯，又渴望着爱意能从老妇人的眼里流出，他一横心，再一次望向那张久久挥散不去的面容。

\n可。

\n老妇人的脸面早已模糊。

\n斐守岁半张着嘴：“娘……”

\n我是没有娘亲的。

\n“你……”

\n于是。

\n见白发苍苍的魂魄，逆行在暗潮之中，她朝着斐守岁，她分明都没有眼珠了，却还义无反顾地走向槐树。

\n斐守岁咽了咽。

\n烛九阴眯着眼。

\n守岁道：“同辉宝鉴，都是幻术。”

\n烛龙：“同辉宝鉴确实是幻术，可这双生并蒂唤来的，皆为真实。”

\n“真实……？”

\n眼看斐守岁的视线要陷进去，陆观道连忙在他耳边：“径缘！”

\n斐守岁的手，紧紧抓着陆观道衣袖：“我听得到。”

\n“那你千万不要……”

\n“我知道，”

\n守岁打断观道之言，他扭过头，就在老妇人气喘吁吁的奔跑声中，他将目光与心偏向了陆观道，他说，“我知道她早死了。我去看她的时候，她的坟上是一家肉包铺子。所以我早知道……”

\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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