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
这样皱眉，是苦命人的面相，明明以前是那样玉树临风的公子。

\n这样想着，手上的力气也大了几分，或许是打扰了谢霖睡觉，闭着眼的人哼了一声扭过头去，纪渊反应过来，收了手。

\n他是真的拿谢霖没办法了。

\n今晚这样一通，纪渊明白，即使谢霖有朝一日还会像害了纪含一样害他，他也受不了这人死在自己面前。

\n皇家情薄，爱也好恨也好，如此纠葛只有谢霖一人，若是连他也没了，别的还有什么意义。

\n至于这人面慈心狠，说话几分真几分假……

\n纪渊用拳头捶捶脑袋，连轴转一昼夜他也头疼。张伯看他露出难受的表情，适时上前来再劝，这下纪渊没有强留，顺着张伯叫他起了身。

\n揉揉酸痛的腰，纪渊向门外走去，临出门时，张伯问道：“那谢大人这边……”

\n他本想问问谢霖这边留谁比较好，吃穿用度该怎么个标准，今日一闹，肯定不能像往日那样继续对谢霖冷落，只是具体如何处置，还是要明白纪渊的心意。

\n门口的男人没停下，脚步略微烦躁：“让他活着。”

\n言罢，推门离去，木门只开了一条小缝，纪渊闪了出去，后边小厮没太跟上脚步，卡在了将要关上的门缝间，冷风倒灌，管事一下激灵。

\n小厮被纪渊一瞪，不敢大推开门，飞快灵巧地从门缝间钻了过去，一道风很快就闭上了。

\n“门口挂两张厚帘子！”隔着木门，纪渊声音传来。

\n管事留在屋里等着安排剩下的事，纪渊一句“活着”让他以为像以往一样处置，只是稍微伺候着谢霖病好即可，但这又瞪人又挂帘子……

\n饶是他活了这么久，也有些不明白。

\n最后留了一个新来的下人看守，就是上次偷炭的小孩，剩下安排人轻手轻脚将屋里保暖做好，便撤了下去。

\n前一日纪渊约了左太傅问学，左闻丘虽只居五品谏官，但被特批为皇子太傅，教导纪渊多年。

\n只是今日问学，学生却心不在焉。

\n左闻丘看着面前双眉紧皱满脸忧愁的纪渊，大概明白今天的课是上不了了，转而问道：

\n“子洄可有心事？”

\n两人多年师生，私下里已不再拘于礼数，只唤人小字。

\n纪渊张了张嘴，说不出来，谢霖与左闻丘也是熟识，太傅多少也知道些自己家里的事，只是三人从不同时见面，也不会摆在明面上。

\n“家里……昨夜没睡好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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