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闪耀。
\n江水潺湲,江风夜引。
\n群山之中传来了几声鸟叫,与夜行的船桨拨动水面的声音混在一起,衬得江面既清冷,又寥落。
\n当年郗照病逝后,他麾下的一部分流民军成为了京口官军。
\n至于剩下的人,由于京口军费有限的缘故,他们明面上被安置在了京口、晋陵一代务农,实际上却还与高平郗氏保有联系。
\n郗岑每年都会拨钱谷给这些人,以供他们生活和操练。
\n操练的地点之一,便是他在北固山置办的庄园。
\n郗岑还活着的时候,每年都会花一大笔财物在这里,旁人不了解钱财的去处,只以为他挥金如土,卓荦不羁。
\n郗岑也不辩解,索性在北固山大修了两处庄园,坐实了挥霍的名称。
\n不知内情的人听见,倒也从未怀疑,这支私兵因此得以安心清净地在此操练。
\n郗归转身看向南面那座庄园,能不能实现阿兄的夙愿,就看他们的了。
\n***
\n同一片月色之下,谢瑾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公事。
\n他活动了下肩膀,走出书房,看向天边的月亮——少度他们应该早就到了京口,此时此刻,阿回故地重游,不知有没有触景伤情?
\n谢瑾一边想着,一边拾阶而上,登上了高耸的望江楼。
\n他看着月色下滔滔的江水,耳畔仿佛出现了当日与郗归一道在荆州同游时,听到的江水一次又一次拍打到山崖上的不绝响声。
\n谢瑾的思绪荡漾开来,想起了郗归那时常常哼唱的一首小调——“滚滚长江东逝水,浪花淘尽英雄。是非成败转头空。青山依旧在,几度夕阳红。”
\n是非成败,转头成空。
\n恰如郗岑的一生,出身高门,少年入仕,位极人臣,却在最绚烂的时候,登高跌重,郁郁而亡。
\n谢瑾心烦意乱之时,常常远望大江东流。
\n江左国都建康立在长江之侧,城中每个世家子弟,都曾听着江水入眠。
\n滔滔大江,为江左挡住了北方戎狄的虎视眈眈,也催生出了世家大族扼制上游以威胁建康的种种乱象。
\n永嘉政局,纷乱异常。
\n外有异族交侵,内有诸王构嫌,还有流民帅趁机作乱。
\n“五马浮渡江,一马化为龙。”
\n南渡之后,江左国祚虽立,却仍不稳固。
\n以至于永昌元年,明帝初登帝阼之时,竟出现了王重专/制、内外危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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