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 />\n郗岑用手肘碰了碰谢瑾的手臂,示意他抬头看向前方。
\n谢瑾依言照做,猝不及防地看到一个身着鹅黄、莲青二色直裾的娇俏女郎凭栏而立,巧笑娇娆,顾盼生辉。
\n对郗氏女郎的貌美,谢瑾早有心理准备。
\n毕竟,郗岑年少之时,便有面若好女之称。后来虽蓄了美髯,却仍可见面如凝脂、口若朱丹、眼如点漆的风采,再配上他那卓荦不羁的性情行止,令人不能不打心底里赞一句雅范风流。
\n然而郗氏女的丰姿,竟是更出其兄之上——那倚栏而立的女子,延颈秀项,皓质呈露,修眉联娟,瑰姿艳逸。
\n只一眼,谢瑾便生出古人“荣耀秋菊、华茂春松”之言诚不我欺之感。
\n后来二人相恋,常于沁芳阁一带赏景游玩。
\n一日游园归来,郗归犯懒,倚在谢瑾怀中。
\n谢瑾一面轻抚郗归柔顺光泽的绿云俊发,一面回忆初见的情形。
\n郗归戏笑道:“这便是‘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’。我当日便想,这世上竟有人,能立于我阿兄之侧,而不逊色见羞。君与我兄,一为匣中玉,一为宝剑锋。”
\n说罢,郗归直起身来,在谢瑾唇上,留下一个带着美人香的轻吻。
\n谢瑾心下大乱,为郗归的逾礼,也为自己的放纵。
\n他循规蹈矩地过了二十年,从未见过如郗家兄妹这般视礼节如无物的人。
\n谢瑾一直以为自己会娶一个端庄持重、知书达理的闺秀为妻,只有这样的女子,才能做谢家的宗妇。
\n可自从第一眼见到郗归,他脑海中所有关于未来妻子的想象,便都化作了一个具体的形象——郗归。
\n然而,霁月难逢,彩云易散,这样美好的日子终究不长久。
\n郗归会因喜欢他而不拘俗礼地亲近,却也会因不想嫁他而毅然决然地离开。
\n谢瑾与郗归第一次争吵,是在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夏日。
\n第11章 割席
\n那天,郗归在谢瑾书房练字,谢瑾则在回复一份来自建康的家书。
\n他提笔写道:“大郎,和之之子,人材亦不恶,汝何以恨乃尔?”
\n——大郎是王和之之子,又并无过分的地方,你为何如此不喜他呢?
\n郗归看到这段话,一脸的不可思议:“王定之愚钝不堪,丝毫不类其父,成日里只知道信奉天师道那些愚弄世人的妄语。既无文彩,又不通庶务,更兼性情傲慢。我即便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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