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休止渡来,作用甚微。
很快,云青岫尝到了熟悉的腥甜,争先恐后往她嘴里涌。
她用尽力气攥住裴宥川的手,声音低不可闻:“没事……每年都有一回,早已习惯了。过了冬日就会好的。”
剧痛之下,意识都变得茫然。
云青岫从未见过自己寒症发作时的模样。
因此并不知道,看起来有多么令人心惊。
所有的血色在刹那间褪尽,她似一张惨白且轻飘飘的纸,气息微弱。
这张轻飘飘的纸,被僵硬轻柔地捧起,放入床榻间。
阿雪犹犹豫豫跟到床边,瞥了眼看不清神情的裴宥川,“其实,秀秀每次入冬都是这样,看起来吓人,冬天过完会好起来的。”
“……每年都这样?”裴宥川嗓音低哑,将云青岫冷得像冰的手放入锦被。
阿雪点头:“自从百年前认识秀秀开始,一直都这样。”
那这么多年的冬日,云青岫是怎么过来的?
这个问题似尖刀挑开胸膛皮肉,穿过肋骨,插在心头。
*
云青岫再次恢复意识时,窗外风雪哀嚎,天光黯淡。
屋内很暖,只是她冷得像冰块,连趴在心口的阿雪都差点没感受到。
剧痛依然在,比起过往百年的,这一次的有所减轻,看来那些药并不是全无作用。
阿雪从锦被里探出头,用脑袋轻蹭她的脖子。
“秀秀,你睡了一整天了。”
云青岫勉强恢复了点力气,哑声问:“扶光去哪了?”
“昨天,你的镜子说,地心莲可以缓解寒症。他就出门去了,让我守着你。”
云青岫用尽力气,艰难支起身靠着床头,盯着妆奁上的玄天镜:“你告诉他的?”
玄天镜微弱亮了一下,然后一动不动,老实装死。
若不是她使不出力,一定把它脑子晃匀。
这百年间,云青岫从没对地心莲起过念头,守着它的巨蟒是凡洲内数一数二的大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