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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抬起头,薄唇与鼻尖覆着盈盈水泽,微微一笑道:“师尊稍等,很快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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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裴宥川所说,很快就结束了。
但这次的快是相较于之前对比得出的结果,实际上也有小半个时辰。
云青岫攥着散落外袍,深吸几口气,才压住残余在肌肤下的颤栗。
回过神来,才发现身上覆了薄汗,连眼睫处都湿淋淋的,黏腻得难受。
矮榻上狼藉一片,对比起来,裴宥川格外齐整,连领口处的红珠扣都未歪。
云青岫移开视线,耳根滚烫。
他捏了个清洁术,将车内气味散去,然后为云青岫重新取了一套衣衫,侍奉她穿上。
马车驶入小型城池,四处都是纸张焚烧与香烛气息。
云青岫撩起竹帘,夜晚的街巷燃起一簇又一簇的火光,纸钱被火光舔舐,化作青烟几缕。
不远处,河面灯影浮动,托起千百盏灯火。
“今天是什么日子?”
“今日是凡洲渡魂节,他们在纪念逝者。”裴宥川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,“师尊要放河灯吗?”
云青岫无声点头。
她有两位已故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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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岸旁,垂柳低垂。
跛脚老妪蹲在石阶旁,熟练地将黄纸折成船形。纸船浸了桐油,再放上烛油,便是一盏往生灯了。
“两文钱一盏——”她哑着嗓子唤。
一锭银子递来,“老婆婆,余下的我都要了。早些回家去吧。”
老妪自是千恩万谢。
云青岫半蹲在岸边,将买来的往生灯一盏一盏点燃,依次推入河面。
裴宥川帮着放了不少。
河水悠悠,几只灰蛾围着火光追逐。
烧纸钱的焦苦漫过整条长街。
醉汉提着酒坛,晃晃悠悠经过街头,酒坛里泡着半轮残月,拉长调子喊:“归来,归来……”
最后一盏放完,云青岫直起身,“走吧,先找个住处,明日再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