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脏跳得太快,有种撕裂般的痛。
他像一无所有之人,半跪蜷缩,想要将这封信融进骨血。
恍惚过了许久,直到天光渐渐微亮,裴宥川踉跄起身,抬手撕开裂缝,迎着凛冽霜风踏入。
踏仙山巅,龛树下,又是一对佳偶。
他们供上金花,在红绸上许愿,又共赏日月交叠的奇景,最终亲密相携离去。
直到两人彻底走远,裴宥川才一步一步走到树下,荒息为他取下云青岫所挂红绸。
红绸上,一行金字浮起。
“愿尔身如磐石,心似琉璃,浮世万般俱忘机。”
日升月落,天光璀璨。
裴宥川握住红绸,迎向刺目天光。
他声音极轻:“……天亮了。”
*
“……那一战,可谓是天地变色,玄微仙尊一剑落下,无间渊魔气尽消,万物同生,破损天阶亦被重塑。自此后,两界灵气充盈,修行较之从前轻松许多。”
仙门大比将至,北洲艮山挤满修士。
如今的仙门大比,大小宗门或散修皆可参与,艮山城内的客栈供不应求。
这家客栈请了说书先生,故事讲得引人入胜,大堂内人满为患。坐的大多是年轻一辈弟子或散修,年纪最大的也不到百岁,五百年前的仙魔大战于他们来说太过遥远。
他们听着这段往事,听得心驰神往,恨不得亲眼所见当年大战。
“我听闻,玄微仙尊与如今的魔主,曾是师徒,魔主对她一往情深?这究竟是真是假啊?”
说书人捻着长须,摇摇手中折扇:“自然是真的。玄微仙尊仙逝后,魔主不许任何人为其立冢。下九幽黄泉寻玄微仙尊神魂,又撕了玄天幻境寻找玄天镜下落,甚至以心头血为祭向天道讨魂……苦寻五百年,仍无下落。”
绿衣阵修愤愤不平:“此人就是个疯子,玄微仙尊为两界而死,竟连衣冠冢都不曾有!”
“道友慎言呐。”一人压低声音,“谢剑尊曾执意在剑宗后山为玄微仙尊立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