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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也准备继续前行,而是收回了脚,转身欲重新躲回庙舍中。
还未等他进屋,雨声便淅淅沥沥地下起,一滴滴铺满整片干枯的地面。
他厌恶地轻啧一声,只想赶紧躲进去才是,可却忽地听见与这烦人的雨声格格不入的踏溅声。
回过头,只见灰蒙的雨雾中一道纤细的身影顶着摇晃的伞撑离自己越来越近。
青面布鞋踏过浅滩溅起涟漪,倒影着她被狂风掀得飞舞的裙摆,被雨水砸中,渗出不深不浅的点点水印。
淡漠的风凌厉地穿梭着,将她的惊呼抛在身后,柔弱的荒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,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,但她偏不顾风雨的惊扰,携伞而来。
楼止还在看着,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碎发,看着她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...
很奇怪,明明他是这般的讨厌雨天,烦人的雨声、燥闷的气息、蜷缩起来的躲藏....却突然在这时消失不见。
迎面拂来清风,她将伞面撑高了些,彻底将他与雨界疏离,瞬间,这方寸之地成了他唯一的避难所。
看着她跑得太急而发红的脸,他想,雨天或许也不是太糟糕...
“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”
她微微喘息,任凭打湿的发丝胡乱地贴黏着,头微仰,眼中目光如炬。
“假如,我伪善一辈子呢?”
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,因为这个世界便就是如此,没有谁能真正脱离,她不愿被人所怨恨,她几乎在意所有人的眼光。
可她能有什么办法,每个人都在劝她放下,可她又该如何放下?
这个世界明明有她没她都一个样,可她还是要带着亏欠活着...
这是她的心病,她不愿揭开,更不愿医治。
那是一场连绵十九年的阴郁,而她在前世那场雨中偏执,泥泞,浑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