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回应,捧了茶盅喝茶,除了这澄澈的茶水,谁都没放在眼里。
澜渊仗著二太子的身份也在场,见这情形,描金的扇子越发摇得欢快,墨中透蓝的眸子饶有兴致地看著他喝茶沈思的模样。蓦然,那双低垂的眼睛抬起来,灿金的瞳就刚好对了过来。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瞬间的愣怔。可那双眼不等他打个招呼就立刻移开了,仿佛陌路。
“不以规矩,不成方圆。”
是生是死,不过轻飘飘一句话。
老鼠家的赌局前,笑声骂声喧嚣成一片闹哄哄的杂声。几家欢喜几家愁,自家的欢喜与忧愁只有自己心里最明白。
“你还是那麽绝情。”墨啸在篱清耳边轻声道。
篱清看著冥胤匆匆离去才站起身,拿出那张地图交给墨啸:“狐族还不需要靠旁人的地盘来存活。”
半途突然伸出一只手接了过去,澜渊正摇著扇子站在两人身边:“正巧等等要去看冥姬,我来代劳,可好?”
篱清不回答,看了他一眼,举步走了。
“还真被你说中了。”澜渊看著篱清的背影,笑著对墨啸道。
“不是什麽好事,说中了心里也不舒坦。”墨啸低头转著手上的墨玉方戒,“他还是那副较真的脾气。”
“是啊,真不像只狐。”
墨啸愕然地抬头:“你……你对他……你还对他……”
澜渊只是摇著扇笑,墨中透蓝的眸子流光闪烁。
“是兄弟才最後警告你一句,他可是狐王。”墨啸丢下一句话也走了。黑色的衣衫飞扬,霸气狂狷。
又过了几日,便是冥姬行刑的日子。
冥姬比篱清去探她时更瘦了一些,依然穿著那身白底碎花的衣裙,鬓边带了一朵早已枯萎的黄花,除了指上那个铜戒就没了别的饰品。脸上也是干干净净,半点粉黛不施,黑白分明的双眼,眼角边一抹旁人学也学不来的灵动风韵。若不是现在跪在台中央,她似乎还是那个天生丽质的冥姬。
冥胤那边说身体抱恙,就不来了。台中央各王的座位间留了个空白,两相对比,更有些凄惨的意思。
行刑前,问冥姬还有什麽好说。
神色平静的女子连说话也是平日舒缓的调子:“我一生能有一人真心真意待我好,还有什麽可求的?唯一怨恨,我不能做他真正的妻,携他的手,伴他终老。”
说罢就闭了眼,眼角处终是湿了。
台上台下一片无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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