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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

\n乔稚柏当程澈和他客气呢，大手一摆很是豪横：

\n“跟我客气什么！我请你的，食堂人多，我回来还得一会，那我看着买了啊。”

\n说完就出门了。

\n程澈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会，校园里做值日的同学都回家了，此时学校里已经基本没什么人了。

\n隔间里什么动静都没有，程澈坐在那出神地看了会落在空地上的一只麻雀，突然站起身，往隔间里走。

\n别又晕了吧。

\n贺远川没晕，但并没有按照校医嘱咐的那样乖乖躺着，而是一只长腿撑着地，另一只脚跨踩在床边的凳子上，头正向下看。

\n程澈顺着目光往下，看见脚踝那的裤子被推上去一小块，露出皮肤上的一片红。

\n贺远川听见脚步声回过头，看他一眼，没说话，把脚放下了，裤子顺着重力滑下去。

\n程澈站也不是，出去也不是，贺远川靠在那没看他，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怪异。

\n这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处，只有无尽的沉默。

\n老式盘钟在墙上一格格移动，向停滞的人证明时间没有被按下暂停键。

\n准确来说，程澈并不知道以何种态度单独面对贺远川，还是那副随和好学生的做派的话，太假，况且他也装不下去。

\n“你……”程澈张嘴，单音节抵住牙，刚说了个字就卡顿，不知道怎样继续。

\n想了想，他还是说了声谢。

\n空气安静了几秒后，贺远川才淡淡开口，目光不知落在哪儿。

\n嗓音有点发哑，叫他的名字：“程澈。”

\n程澈顿了下，抬头看他：“嗯？”

\n“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？”贺远川好像随口一问。

\n隔间里没有窗，光线照不进来，大白天也只能开着灯。

\n校医室的顶灯是用了很多年的白炽电灯棒，发黄，仔细些能看见灯棒里残存的各类虫子尸体。

\n不够亮的光从电灯棒下笼罩在贺远川的身上，柔和了边角线条。

\n片刻，程澈收回目光，“也不是。”

\n顿了顿，程澈抬起头，直视他：“讨厌算不上，只是看你有点不爽。”

\n“嗯。”贺远川点头，说：“好像也没什么区别。”

\n程澈不说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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