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只是他的指向性太过明确。
很显然来时就已经被赋予了明确的目的。
周浮跟着侍者回去,会议室里的东西已经被收拾好,此刻窗帘拉开,是近乎整面的落地窗,能清楚地看到黑夜中,海面与天空的连接点。
他已经脱下了外套,只留下里面白色的衬衣,衣袖处红宝石的袖扣仿佛雪地中误打误撞滴落的血。
他总是钟爱这种凄美,又酣畅淋漓的颜色对比。
“……我可不可以问一下,这艘船什么时候会回到沪城港?”
只是工作显然已经告一段落,场面上又没有了于雪娆,空气中的水分便开始自然而然地流失。
让周浮的呼吸与声带都变得干燥。
“大概明天的这个时候。”谢亭恕也从工作状态中抽离出来,回到了周浮熟悉的那个谢亭恕。
他点了根烟,然后很自然地把烟盒敞开着递给周浮,见她摇摇头表示不用,似笑非笑地靠在会议桌上,“还在戒烟?”
这个‘还’字,简直精准得令人讨厌。
周浮没接话,走过去把自己的U盘收起来,才问:“合同您看过了吗,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……”
“看过了。”谢亭恕咬着烟嘴,重新拿起合同翻了一下,又放下,“你们的条款拟得太松了,这种合同拿出去很容易被专业的法务钻空子,是你写的?”
“是我和于老师一起写的。”
而且参考了很多法律文书网。后半句周浮省略掉没说,走上前去拿起合同重新审视上面的条款,“能不能告诉我,哪里有问题?”
“可以,”谢亭恕笑了下:“把我微信加回来。”
“……有必要吗?”周浮微微低下头去,让自己的眼睛里只有合同上的文字,“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可能才是最好的。”
大概是因为今天从见到谢亭恕开始,他们之间的气氛就是理性的、冷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