碾碎。
她低头瞥地, 干净利落:“我们就这样算了吧。”
柳湛讷然失语。
他知道萍萍是攒够了失望才离开, 她的爱是逐渐消散, 可他不是啊!明明离京前还你侬我侬, 她在他怀里答应得好好的,他离开她房中时回望一眼,她甚至都在冲他笑。
他满怀希冀筹谋着他们的未来, 她却骤然离开,整个人兀地消失在世间。
叫他怎么甘心!
直至此刻,他依旧满心满眼都是她, 也忘不了她全心全意爱他的样子。
柳湛暗攥双拳,自己不可能放手,更不可能眼睁睁送她去爱别人。
“郎君。”一随侍忽自幽暗中现身,在柳湛背后埋首作揖。
柳湛垂帘不语,不是下过命令?随侍不得轻易现身。
随侍亦恐柳湛恼怒,头垂得更下:“郎君,事情紧急。”
萍萍在不远处听见,转身就走,她不听墙角。
柳湛眼急:“萍萍!”
随侍在柳湛身畔低语“那人已经带到”,柳湛却只瞅着远离越远的心上人,急忙表态:“我不会放弃的!”
萍萍听进耳中,脚下不停。
她往山上走,回自己厢房,一路步子都比平时快,因此眼睛瞧见路边提灯的张安,脚却没停,越过两步,重倒回来:“张安?”
他怎么没回家?
张安看穿她的疑问,笑着颔首:“太晚,堂主留我在堂里住一宿。”
萍萍点头:“是,这么晚看不清,山路陡容易出事。你早些歇息吧!”
说罢便辞行,张安跟着她走了好几步,才踟蹰开口:“萍娘子!”
他磕巴了下:“鄙、鄙人有话想同你说。”
萍萍驻足,转身。
灯笼光照在二人脸上,周遭青松梧桐皆只幽暗轮廓,草丛黑得完全看不清。
夜风掠过,张安身上起鸡皮疙瘩。非礼勿视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