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萍萍是数月前去的古堰, 人早不再那里,柳湛依然追去,走访一遍——他也说不清,反正不去就不甘心。
一路去,沿路寻,不仅随侍们拿着画像寻访,柳湛也会亲问。到了古堰,见水流湍急,前人用竹笼还有本地称呼的“碗儿兜”仿出鱼嘴,决江遏水,灌数郡田,川中游鱼如梭,货船往来不绝。
民生昌盛,柳湛仍旧欣慰,却不复往昔的心潮澎湃,他的袍角被江风吹得高高扬起,随侍关切:“郎君,此处风大,容易吹凉,要不暂避一下?”
柳湛不语,亦不挪身,随侍又捧来披风,柳湛摆手拒绝,此处风还好,不及心里的风大,吹得彻骨寒。
古堰周遭定然是寻不到人的,柳湛一行人往回折返,他垂耷着眼皮,琢磨萍萍接下来会去哪?
猜错过太多次,失却笃定。
车马喧喧,柳湛侧身让了一让,身后一排随侍也跟着齐刷刷侧身贴街面,因为动作太过整齐,许多行人投来目光。
柳湛吸气垂眸。
随侍们亦觉出尴尬,转半个身面朝店铺,展开画像挨个问,假装寻人。
灌州有十一月梅市卖梅,八月桂市卖桂,二月花市卖百花之说,眼下三个月份皆不沾,花行生意平淡,卖花郎正闲,一听说寻人,都围上来。
“这不萍娘子吗?”
“这是善堂的萍娘子啊!”
虽然已经失望过很多回,柳湛依旧眸子一亮,不由自主攥紧画卷。
他尽量镇定语气,沉声:“善堂?哪里的善堂?”
“青城山善堂,二月份我去堂里相看牡丹,花房正是萍娘子在照料。”卖花郎回忆,犹记得那天不光牡丹,还有蔷薇、玉兰和绣球,足有百朵,花灼灼人也灼灼。
柳湛近前一步,追问详细。
问清楚,即刻就往青城山方向调头,用一日追访到青城县,然而问遍了山脚农户,又却都不认识萍萍,没见过画中人。
随侍不禁生疑:“郎君,会不会又弄错了?”
柳湛摇头:“我看未必错。眼下见过她的人,仅有三种身份,花郎、货郎、香客,这三类人都上过山。也许……”他合唇沉默片刻,才续道,“她上山之后,再也没下过山。”
所以他天涯海角,遍寻不见。
柳湛心揪了下,缓缓收起画轴。
随后登山。
翠峰悠悠,云雾茫茫,山中远比山外清凉,寒意浓烈,地上的湿苔沾染柳湛袍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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