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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现在……她还和他同心吗?
如果同心,为什么要走?且说,“自此别过, 后会无期”。
柳湛想起萍萍留下的字条, 眼里窗外的月亮忽然变得血淋淋,透着狰狞的红光。
他拧眉, 不由自主捂住胸口,又开始一遍遍地在心上碾那两句话:
他全忘了,她还记得;
她什么都忘了,却还记得他,他什么都记得,唯独忘了她。
十来字言语,却似五岳压在柳湛身上, 他难受得佝偻, 张开唇大口吸气, 手撑桌面不仅没站起来, 反而两臂无力卸到桌上。
还有,最难忽视地疼痛,像有只无形手在身上掏, 把心挖出来,再放回去,如此反复, 五脏六腑、筋脉血肉都连带着拉扯起。柳湛渗出冷汗,长长喘出口气,在寂夜的书房里低沉回荡。
才晓得人没有服毒,没有受刀枪剑戟伤的时候,也可以这么疼。
少顷,他盯着窗外还在滴血的月亮,竟着了魔般想:没受伤就这样疼,那如果再加一道真伤呢?
是不是会更疼?
他解下玉带,敞开锦袍,掀起里衣,缓缓移出袖里剑,对着自己光洁的腹部横划一道。习武之人,知道走刀越拖延,挨刀之人越痛苦,却偏偏对自己慢慢地划,剑锋一厘厘深入,看着血珠渗出,皮肉翻开,柳湛目不转睛,心生欣喜——他腹部又有伤了,可以变回她的阿湛!
掏心痛稍微缓解了些。
可没好多久,甚至一天不到,就又重新疼起来。
是日傍晚,太医局的太医正被召入东宫。
一跨进寝殿,就闻见满屋橘子香,太子面色苍白倚靠床头,腹间缠绕一圈又一圈布条,微有渗血。
单仅望闻就情况不妙,医正大惊,急欲上前查看:“殿下您受伤了?”
柳湛摆手,示意太医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