萍主动问:“陕西那碗粥是不是你特意施的?”
蒋望回瞬时抬头,眶溢晶莹:是啊!
从西宁至扬州,除却出谷地后跟丢五日,一路他都在她身后!
见她观音庙出来,脚步虚浮,他立刻就去求爹爹,在萍萍必经之路搭棚施粥。
这事情憋太久了,万万想不到最后是萍萍自己明白。蒋望回咧开嘴笑,眼里却淌两行清泪。
萍萍朝蒋望回深鞠一躬,谢他一饭之恩。
蒋望回吸鼻扭脖,微扬下巴望天,那一路默伴,瞧见她和异族亦能打成一片,梳两个小辫学腹语。偶遇歹人,她明明脸上流露慌乱,明明在怕,却能抖着手巧妙化解,就和今夜杀裴改之一样……
他怎能不被深深吸引。
尸身烧尽,天也将亮,萍萍和蒋望回一起料理完,翻出来的土重盖上,夯实,才同他辞别:“我要走了。”
她直视蒋望回,没有犹豫:“千里相送,归于一别。”
蒋望回本来想将马给她,转念又想,马可识途,萍萍不愿他们找见,肯定不会要的。
他拱手:“终有一别。”
萍萍调头远离,天在这一霎放亮,周遭草木清晰,她自己就能辨路。
蒋望回原地目送,行行重行行,与君生别离。
*
半年后。
柳湛失魂落魄从萍萍的小院出来,查了三日,亦差人搜寻萍萍,佳人杳无音讯,但旧事却翻出许多。
他在东宫书房宣召了蒋望回。
蒋望回进去时,柳湛正坐在案后圈椅上,上方官家御笔的匾额已被摘去。
蒋望回屈膝下跪:“微臣参见殿下。”
柳湛没有批阅公文,手搭扶手,直直俯视蒋望回。
他叹息一声,缓慢启唇:“孤腹上的疤是不是你去的?”
蒋望回垂首沉默,的确是柳湛昏迷时,他和音和所为。
“胡家伞宴后,孤命你调查萍萍,呈上来的那份户籍你是不是也改了?”
蒋望回依旧沉默,书房内掉针可闻,又似冰窖一样冷凝。
“那年你端进来的酒,孤的和她的……”柳湛的声音开始发抖,“是不是不一样?”
自从告知萍萍,蒋望回已心无波澜:“是,微臣给殿下那杯添了些料,想让殿下忘记从前一切人事,哪知被裴改之调换,阴差阳错,萍娘子饮下殿下那杯。”
柳湛定定注视蒋望回,片刻,忽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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