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她叫方萍。
“我不知道自己姓什么。”萍萍到这时,眉间才萦点愁,“也许没有,也许有,但记不起来。”
“父母呢?”
“不记得。”萍萍笑仰起脑袋,再次同柳湛对视,“若我记得,自然也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呀!”她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,“我就记得萍萍,大伙这六年也都喊我萍萍或者萍娘子。”
柳湛沉吟不语,叠字作乳名尚可,及笄了还唤略显轻浮,何况浮萍随波逐流,雨打飘零,风尘味重。
“不过我记得,”萍萍脸上的笑容变了,仿佛阳光在这一霎照到她脸上一样,耀眼坚毅,”
官人你曾说萍萍两字就很好,‘青萍不是漂泊无根,而是与干将齐名的宝剑重器!’”
第十八章 来点雄竞
柳湛默然,他可没说过这样的话。
“嗯?嗯?”萍萍更凑近一步吸鼻子,柳湛蹙眉,萍萍竟直言不讳:“官人你身上怎么有猪骚味?”
柳湛眉心一跳,还未开口,萍萍又道:“我们朱方巷就天天是这个味,本来还担心你去了受不了呢。”
柳湛脸更黑,但查案事大:“说起朱方巷……巷子里的人,是不是有些排斥外人?”
萍萍垂眼,羽睫也随之垂下:“有果必有因,朱方巷屠户多,味道不好闻,外人先嫌弃他们,酒楼、脚店、饼铺、绸缎铺,甚至连学堂都不允朱方巷的人出入,所以巷里的百姓才以治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。”
“但这也仅仅是我还没住进巷子前听到的传言。那时我身无所长,开汤饼铺又没钱,便想着摆个洗面汤摊,在城里转了一圈,感觉朱方巷口最能赚钱。起初也很畏惧传言,怕巷子里的人不接受我,不让摆摊,没有主顾,但不是那样的,没人排挤我,大伙热心帮忙。再说,生意人肉卖八方,哪有这要求那规定,得罪主顾的道理?”
柳湛看着萍萍,心想她这样的人自然哪都能融进去。
萍萍想的却是柳湛的感受:“所以官人你不用担心,跟着我一起回去就行。”
柳湛迈步,从和萍萍对立变成走到她身后,抬手拍了下她的肩,等查完伪。钞案,水落石出,若这扬州润州来回折腾,留下的线索俱是皇后布置,假的,萍萍是效忠皇后的棋子,那她该死;
若她与朝堂无关,是一位认错夫君的妇人,亦或仅只是得了癔症,也该死。
柳湛平生爱净,尤其人前,喜欢穿一尘不染的白袍,人生亦如是,不能叫人晓得,他曾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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