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湛脑中忽然浮现那张户籍:方萍,润州丁卯街方家独女,常年在朱方巷卖洗面汤。
他侧首问蒋望回,头一回关切起萍萍:“她还在那吗?”
蒋望回垂眸:“应该在的。”
柳湛转身往巷外走,蒋望回旋即跟上:“女医说她操劳过度,要好好休息养病,萍娘子只怕在睡觉,郎君要不等几天,她稍微恢复了再审讯?”
柳湛脚下不停,语气淡漠:“追查之事,耽误不得。”
二人到刘家久住时,萍萍果然在补觉。
她听了蒋望回的话,好好养身体,这样等官人回来,就可以夫妻齐心,全力以赴经营汤饼铺了。
房外,柳湛屏退蒋望回,独自叩门。
萍萍睡得香甜,完全没有听见。
柳湛用手背连叩三下。
门内莫说应声,连口气都没呼出来。
柳湛心想人怎么可以睡得这样死,不耐以掌拍门。
这一下甚响,萍萍骤然从梦中惊醒,心头狂跳,脑袋也有几分晕,但还是好脾气笑问:“请问谁在外面?”
“开门。”
官人!
这声音化成灰萍萍也认得,她立马跳下床,匆匆披衣,边开门边问:“这么快就从扬州回来了?”
柳湛见她衣衫不整,先愣了下,继而垂耷眼皮:“你先穿好。”
萍萍吐舌:“没别的人瞧见。”说着把柳湛让进屋内,砰地一下关紧门。
柳湛回身,见她裙上的带子还是没系,他垂头往下看,袜和鞋都没穿,一双赤足踩在地面——她身上丰腴,脚却瘦,行走用力足骨凸起,愈发显脚白指粉 ,柳湛不知不觉没有移目。
“官人你不是去扬州了吗?”
柳湛心想她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在陌生男子面前露足意味什么?
是否故意?
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