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临近筵终,已有一小撮宾客陆续离席。她见自家官人旁边的少年也挪凳起身,不由心下一紧,下意识朝前扑去。
再不要分开!
本来要去解手的袁未罗已经走出去数步,仍被吓一大跳。
萍萍从袁未罗身边擦过,扑入柳湛怀中:“官人!”
她仰起脑袋,凝视这张心心念念的脸,目光从左移右,顺着他的眉眼描摹,又折回,辗转流连。怎么看也看不够,却又有些不知所措,分唇呢喃:“官人。”
萍萍将侧脸缓缓贴上他的胸膛,紧紧贴着,摩挲,感受他的体温,而她的两只胳膊早在刚才抱住时,就已绕到他背后,牢牢箍住自家官人的腰,泪还在落,很快浸透他的圆领袍:“你终于来找我了,官人……”
萍萍忽觉手上一痛。
她低头,瞧见他正一点点抠开她的手指,将缠在他腰间的手掰开。
怎么了?
萍萍错愕,才刚重逢,她手上甚至还没来得及浸染他袍角余温。
她本能拽紧不放,柳湛毫不犹豫加重力道,两声骨节脆响,萍萍疼得咬牙,忍不住抬头轻喊:“阿湛,你拽疼我了!”
兀地愣住。
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重逢至今,自家官人的脸上从未显现本分激动和欢喜,他的眸子是冷的,神色也始终淡漠。
平静得像置身事外的看客,只有微压的眉角才暴露几丝若隐若现的嫌恶。
怔楞间,萍萍的手被柳湛果决甩开,她的心也跟着一空。
甩掉粘在身上的“脏东西”后,柳湛后退半步。
萍萍被刺得眼睛发酸,又开始不受控地流眼泪。
“你们这是在做什么?!”
身后连呵了三、四声,萍萍迟钝转身,才发觉周
遭已经聚拢不少人,台阶上立着一群男子,老少皆有,不认识,但看穿着,非富即贵。
萍萍吸了吸鼻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