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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思一怔,心头一凉,本以为只是小蛇,不会有毒,强忍着继续弯腰拔草,可没多久,那脚踝肿胀得像发酵的面团,转眼间把脚踝胀成红亮的蜡油。日头白得晃眼,知青们的惊呼声忽远忽近,像隔着层毛玻璃。她倚着老槐树滑坐下去,树皮粗粝的纹路烙在脊背上,恍惚间竟辨不清今夕何夕。
知青们吓得六神无主,七嘴八舌地嚷嚷,有人想背她下山,有人直奔卫生所求医。可偏偏天公不作美,卫生所的大夫今儿都去了镇上,只剩个实习的小护士在值班。
那小护士眼珠一转,咬牙提议:“要不去后山那个破房子找周述?听说他懂些草药的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心里都有点发虚。周述成分不好,还凶神恶煞得,一年能见他说叁句话都算稀罕。可眼下人命要紧,谁还顾得上这些?
于是,一伙人抬着她,踩着泥泞小道,跌跌撞撞奔去了后山。
路途颠簸,相思已昏了过去。她只记得有人在耳边呼喊,有风声从耳廓刮过,一路颠簸得像是梦里乘舟过急流。再睁眼时,只觉四周昏暗沉闷,屋顶低矮,墙壁斑驳,空气中混杂着青草和土炕的气息。
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,身上盖着一床旧棉被,被角干净得出奇。窗户是纸糊的,光线透过裂缝斑驳地洒下来,像时间的尘埃落在她的脸上。
“醒了?好点了吗?”身边一名女知青松了口气,凑近些问,“要不要喝点水?你吓死我们了。”
相思微微动了动,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擦过,发不出声音。那姑娘忙将一碗温水递到她嘴边。水一入喉,她才像从死里捞回来了一样,缓过了些神。
忽然,外头传来脚步声,沉稳、轻缓。
门帘一撩,走进来的,是那日田间帮过她的男人。他神色淡淡,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汁,放在桌上,声音低哑却稳:“再喝一碗,就能好全了。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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