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声。笑声响亮地在房间内回荡,安静的午后,晴朗的阳光照耀大地,也毫不吝啬地照在木地板上,明晃晃地一大片。“活该,”他幸灾乐祸地摇晃身体,“没有地,你早晚要饿死。”
“您说得对,伊万内奇。”
“唔,不过你干了那么多坏事,肯定攒了不少钱吧?”
“攒了一点钱。”
“那现在肯定也没有啦!”
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戈比硬币,啪地按到桌上。阿廖沙眼皮抬都没抬,他得给毛衣上编织一圈小小的五角星,这是伟大的伊万内奇阁下亲口要求的。伊万诺夫安静了几秒钟,然后收起那枚硬币,“哎,我说,你这个家伙……”
在晴朗的冬日,他们会这样聊天。说是聊天,不外乎两种情况:伊万诺夫喋喋不休地回忆过去,或者对阿廖沙大肆嘲讽。他的回忆里,村庄在广阔苍翠的平原一角,小河蜿蜒流淌;弟弟是村里最聪明的孩子,妹妹美丽勤劳;奶奶是最慈祥的老人,爷爷会给他来点伏特加……邻居虽然狡猾讨厌,但去镇上卖了鸡蛋,回来总会带些小东西让他送给柳芭……啊,柳芭,世上最漂亮、最可爱、最温柔的女孩,志愿做一名护士,她总是微笑着,利用学习的业余时间为她的未婚夫编织毛衣和围巾……
“你真没和女人睡过觉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男人呢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
随你信不信,没有就是没有。阿廖沙没谈过恋爱,他把青春期疯狂的热情都奉献给了第三帝国的伟大事业。十八岁那年他去慕尼黑,参加党卫军的活动,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炬流下泪水。他发誓为帝国和元首献出一切,包括生命。
“给你写信的纳粹……是干嘛的?”
伊万诺夫瞪着灰色的眼睛,他长着斯拉夫人的脸,却不粗犷,刮干净胡子之后甚至显得有些瘦弱。女护士们大约喜欢电影里的那类战斗英雄,所以他才一再碰壁。“他又不是你亲戚,干嘛巴巴地给你写封信?他是你相好的吗?”
阿廖沙挑出红色的毛线球,“不,他是我在军校时的同学,比我低一个年级。”
“哦!那果然是个纳粹分子了!”伊万诺夫拍了下膝盖,“我就不该给你看那封信……里面肯定满是纳粹的暗号。”
“他受伤了,就回了家。”阿廖沙说,“他是个好人。”
“纳粹分子没有好人——可他为什么给你写信?”
为什么写信来,阿廖沙也不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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