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紧盯着阿廖沙,“你就是我的狗,我这就搞条铁链子栓到你脖子上。”
第17章 信
伊万诺夫要不要弄条铁链子,这不是阿廖沙关心的。在这里,他活得本来就不如狗。他只想弄明白谁给他写了封信。就算是催债的也好!他太久没有阅读过德语了……他心烦意乱,打碎了那只绿色的套娃。伊万诺夫骂骂咧咧地打了他一巴掌,“他娘的!小心点儿!”
阿廖沙失去了食欲。土豆,一成不变的土豆。他疯狂地想吃点儿别的。连着好几天,连那点儿残羹剩饭他也吃不下了。一个夜晚,他缩在床角疯狂地啃咬手指,S开头的名字,是谁呢,是谁呢?他得好好想想,想想——
伊万诺夫洗了脸、手和脚。他把剩水泼到外面,哗啦一声。他站在床前,影子黑黢黢的像座大山。“喂,”伊万诺夫抓住阿廖沙的脚腕,把他拖过来,“你干嘛呢!”
“滚开。”阿廖沙瞪着眼睛,“他妈的,我想干嘛就干嘛!”
他真是烦死了。三十岁,他以前没考虑过活到三十岁。假如战争仍在进行而他没有阵亡,那三十岁的他说不定都升到了将军。该死的俄国人,他愤恨地盯着伊万诺夫,那封信,五年了,他就收到这么一封信……结果被这混蛋烧掉了!阿廖沙越想越生气,他看到伊万诺夫抬起了胳膊,便无谓地昂起头,“你杀我啊!把我吊起来挂矿坑里,明年就有肉吃了!”
伊万诺夫举着手,面露迷惑,似乎陷入了茫然。是啊,一向温驯、听话、服帖的纳粹分子突然变了张面孔,他的“感化教育”宣告彻底失败。“杀了我!”阿廖沙爬起来,手指因为神经质地啃咬而鲜血淋漓,“我不想活了!”
“我……我他妈干嘛听你的,”伊万诺夫低下头,好像被那些血肉模糊的手指吓了一跳,“操,你发什么疯!”
“我本来就是个疯子!”
“你这婊子养的——”
“是啊,我他妈就是婊子养的。”该死的俄罗斯女人,该死的父亲……该死的伊万诺夫,这世上和俄国人沾边的都该死,包括他自己,“我怎么没早把你送进集中营,扒了你的皮,用你的脂肪炼肥皂……”他咬牙切齿,眼泪挂在眼角摇摇欲坠,“你怎么敢烧我的信!你怎么敢!”
“我为什么不敢!”伊万诺夫吼道,又举起了手,“我想烧就烧,鬼知道那信是不是纳粹分子写给你的!阿廖沙——”
“我不叫阿廖沙!”眼泪掉下来了,“我有名字!我叫——”
“你就是阿廖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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