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施瓦伯格对着那束花咬牙切齿,然后他觉得心平气和了许多。为什么要对垃圾动怒呢?一定是气压的缘故。他去洗了个澡,暖和的水流进一步抚慰了他的身体。他试着抚慰自己,那东西没有任何反应。
第二天,施瓦伯格让秘书准备了同样的橙色花束,放在案头。他忙碌了一上午,等到喘口气的功夫,就端着咖啡欣赏那束花。他没养过花,不过等他买了房子,可以雇佣花匠替他做打理出一个完美的花园。中午,食堂里排起了长队。食物还是那样乏味,面包、香肠、黄油、奶酪、涮锅水一样的咖啡。有些人好日子才过了几天,就忘记了艰苦年代。施瓦伯格吃着他那份面包,他很珍惜食物,因为他不是幸运儿……他品尝过挨饿的滋味。
幸运儿躲在角落,但那头金发出卖了他。在德国,金发不算太稀罕,可大部分金头发都像黄色的稻草,而非这种美丽的、金子一般发光的颜色。昆尼西埋头吃着沙拉,餐盘里还放着小面包。他带了保温杯,里面大概是费恩斯为他准备的甜腻腻的水果茶。
下午,工作让施瓦伯格暂时忘记了幸运儿。不过幸运儿自己却撞上门来,当昆尼西走进办公室,施瓦伯格才想起来,他让昆尼西上礼拜写份数据的说明。打印的字体大小适中,墨色均匀,用了两枚订书钉,放眼望去也没有标点错误——事实上,昆尼西本来就很少犯错。“挺好的,”施瓦伯格说,“进步显著,我就说你能做到的,卡尔。”
“您还有其他事情吗?”昆尼西说。
“唔……”
昆尼西看到了那束花,目光在花朵上流连了几秒。“不错吧?”施瓦伯格笑道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