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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不错的朋友。”施瓦伯格说,禁不住冷笑,“吃饱了就继续——在我发现之前,你们不知道犯了多少错误,也许是时候收收心思了,是不是?”
昆尼西加班加到七点半,而施瓦伯格还在办公室里。他总得忙活到八点甚至十点才结束一天的工作。有昆尼西在身边,他的效率似乎提高了,不过他不愿这么早回去。施瓦伯格站在窗前,这个办公室位置极佳,他能看到楼下发生的一切:黑夜中,昆尼西穿着长风衣,脚步急促地走下楼梯。一辆车闪了闪车前灯,不用问,开车人肯定是那个油嘴滑舌的美国佬。
“密友。”施瓦伯格拉紧窗帘,多么动听的说辞。
“费恩斯不一样……人缘很好,和谁关系都不错。”中午时克伦茨这样点评,“他很活泼,美国人嘛,什么都不当一回事。他自称租冯·昆尼西的房子——说的跟真的似的……以前还装装样子,这两年,样子也不怎么装了,一起来,一起走,开着那辆1800……”
“恶心。”施瓦伯格拿起那叠昆尼西改过的文件,塞进抽屉。
天气非常冷,下雪了。他走在黑夜里,雪花落到他金褐色的头发上。他恨这个颜色。
猛地一声巨响,玻璃嗡嗡颤动。阿廖沙抬起眼睛,看了眼外头金灿灿的阳光。这种恐怖而博大的响声来自开裂的冰层,预示着春天的到来。他对此已经习以为常。
一个男人钻进这间位于二楼的小办公室,乌里扬诺夫醉醺醺地咧着嘴巴,露出几颗歪斜的黄牙,“阿廖沙!阿里克去哪里啦?”
“他出去了。”
乌里扬诺夫是矿场唯一的医生。说是医生,他统共就会开几种药,治治感冒和胃痛,更严重的病就听天由命去吧。据说他以前是名兽医,对治疗人实在不太在行。这个酒鬼从早喝到晚,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,“治不好!别来找我——”
“哎,出去?去哪里了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俄语说得挺溜的呀……”
阿廖沙低下头,继续扯开手里那团粗糙的毛线。乌里扬诺夫在屋里转了两圈,“我上次给阿里克的药呢?”
“什么药?”
“什么什么药!不是给你的吗?”
“我没病。”
“治骨头用的!”
“在书架上。”
乌里扬诺夫跌跌撞撞地找了又找,才找到那个瓶子,里头盛着半瓶药水。“你脚好了没有?”那双细小的黑眼珠闪着某种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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