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脑袋向前移动,消灭十厘米的距离。就亲一下,迈克尔继续努力,他眨巴着眼睛,调动全身肌肉,然而依旧石块似的僵在那里。还是玛丽亲了下他的嘴,用温暖的手拍拍他的脸,擦干眼泪,继续去收拾那些衣服、鞋袜,以及其他破破烂烂的玩意儿。
“我应该给你弄点东西回来,”迈克尔动动肩膀,很好,他还能动弹,不是神经出了毛病,“盘子啦、刀叉啦、油画啦——”
“得了吧,你去当兵,我不反对,”玛丽踢开一双靴子,“但可我不希望你变成个抢劫犯,迈克。况且咱家既不缺盘子,也不缺刀叉,也没地方挂油画。”
“你说的有道理。”
“话说回来,你是不是抽烟了?”
“我会戒掉的。”
戒烟对迈克尔不算难事。他没烟瘾,就像他对“干那事儿”没瘾一样。回来的第一天夜里,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夜,就是睡不着。欧洲和美国有时差,而且他不是很习惯身边有个人——一个干净的,香喷喷的女人。“你他妈有病吗?”他默默地骂自己,“在一帮臭烘烘的男人中间你倒是能睡着,玛丽不是你老婆吗,你在别扭个啥?”
可他就是别扭,不舒服,寒毛直竖。甭管迈克尔如何告诫自己,在心中祈祷,他在凌晨三点钟时,还是抱着被子爬起来,蹑手蹑脚地溜到了客厅。沙发睡起来比床舒服多了,他长出一口气。盖上被子,把那把没子弹的鲁格压在靠枕底下,迈克尔几分钟后便陷入了深沉的昏睡。
他一口气睡了很久。第三天,玛丽去上班,把他晃醒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