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嵘枪愈急,云生便愈缓。他招架不住之时便一脚踹出金笼,将净霖横挡在两人漩涡要害。
“但你神思下界,哪里有时间修炼!”云生明冠被劲风吹开,他眸中狐疑,忽然心下一动,厉声说,“你贪吞了父亲!”
破狰枪轰然砸在金笼上,栏杆倏地下凹。黎嵘死死地盯住云生,骤然提声:“你欲放纵罪君净霖,又欲构陷我放出血海。如今我兼追魂狱统将一职,拿你是本分所在!”
云生顿时色变,说:“我为君父,谁敢?!孽障不除,天理不容!杀了杀戈君,我重重有赏!”
九天台已随声崩塌,见那无尽长阶轰地下陷。血雾已成铺天之势,闻声赶来的群神竟一时两厢为难,却看东海已然沸腾成炉上之水。
黎嵘枪划半圈,一把扯掉腰侧名牌,飞掷向下,声如洪钟:“杀了苍龙!”
苍霁化龙必成祸患。
九天君生时尚且拿不住这条龙,如今待他蓄势而归,便再难撼动,况且那一枪之仇不共戴天。黎嵘在万般艰难的情形之下也要让净霖活着,是因为唯独净霖能杀君父。如今君父已死,不论是净霖还是苍霁,留下都是祸患!
云间三千甲收牌得令,当即如白潮涌出,流进了神将之间。片刻后杀声震天,醉山僧降魔杖已断,腹背受敌时竟已有些疲惫之态。殊冉无水便缩,佛兽不肯滥杀无辜,便只能推出华裳号令群妖。
阿乙气结,反问道:“要你何用!”
殊冉心有余悸地摸着肚子,说:“无用也行,左右我是给君上充作嫁妆的。有了这一层干系,帝君必不会怪罪于我。”
阿乙顿时两拳打出,说:“男子汉大丈夫!你也忒没出息了!”
云生不敌,却自有法子。他躲闪黎嵘的破狰枪时,屡次以金笼做格挡。黎嵘次次重力劈下,那栏杆已被击得凹凸不平,终于“砰”地断开,梵文一瞬消失。
云生挥袖,说:“咽泉一出,鬼神皆服!净霖,杀他方能平你滔天之怒。此后你我两分三界,临松君当为天地尊者!”
黎嵘枪法凛冽,岂料笼中破口猛地抬出一臂,赤手扛枪,接着狂风乍起,净霖凌身而出。咽泉剑覆锈而现,净霖翻剑入掌,猛地旋身荡开浩然剑气。
破狰枪再次嗡鸣,若有若无的铜铃声包裹四周。
黎嵘滑掌稳住破狰枪,持力击来。劲风扑打,净霖剑走龙势。两方皆带动天云翻卷,将九天台震得飞石乱溅。黎嵘喉间一凉,他立即退身,堪堪躲过,再一摸喉,血已经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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