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量着周遭,苍霁忽然说:“我嗅到了人的味道,是偷走铜铃的那个。”
可是此处已经没有人了,盗贼来这儿干什么?他本知自己已被妖怪追赶,逃回镇中更该隐蔽行事。
净霖再跨入内屋,黑暗难辨,他的灯笼火苗一蹿,幽幽亮了起来。然而就在亮起的刹那,一张被砸得坑洼狰狞的脸便直面净霖,怨毒地盯着他。
净霖猛退一步,却不是怕的,而是嫌的。这人口难合拢,狼吞虎咽的血肉似如卡在喉咙,只能费力地半呕。
“我的……”他双手往嘴里塞着,踉跄迫近净霖,“我……我的……”
苍霁鼻尖微动:“臭死了,是它,那只鸟。”
罗刹鸟半佝偻着吞咽,唾液混杂碎块一并往下淌,它探向净霖。
苍霁立刻狠声:“休叫它碰到你,不然我便撕了它的皮!”
净霖掸袖,苍霁便在袖中喊不出声。可为时已晚,罗刹鸟听见了声响,已起了歹念。它喉中“咯咯”地溢出鸟鸣,疯扑向净霖衣袖,竟想捉了苍霁。苍霁在袖中颠得眼冒金星,抱紧净霖的指,想也不想地就是一口。
颀长的身躯顿时立现而出,苍霁一手覆鳞,竟仿了那日海蛟宗音化人时的样子。他照头摁住罗刹鸟的后脑,蛮掼向下,将其门面砸在地面。
“我不管你是谁。”苍霁阴冷道,“但我的粮你也敢夺!”
声还没落,净霖便照他后领一拽。苍霁竟被拽得后仰,上方重坠下的人体几乎与他擦肩而过。
净霖敏锐地捕捉到铜铃声,他抬脚翻踹,强风在逼仄的房中陡然掀浪,冲得罗刹鸟滚身向后。他一手拎着张牙舞爪的苍霁,一手点画成符,青光微亮,虚符刹那张大,将两人挡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