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崇简长了六岁,平生从来没有真正挨过打,他有时在家闹得过分,薛绍偶尔在他屁股上拍一下,太平公主都赶紧拉到自己怀中。此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,屁股上就被这木家伙敲了一下,耳听得啪一声响,脑中先有些发懵,忽然感到一种从未领略过的、极为讨厌、极为激烈、极为滚烫的痛感烙上了自己的屁股,全身都是一跳,他嗷得大叫一声,翻身起来,猛得在宋守节怀中一撞,竟将宋守节撞得退了一步。
薛崇简跳起来,满脸涨得通红,双手在身后用力握住自己的屁股,委屈道:“你凭什么打我!”宋守节面色铁青,斥道:“你看旁人都是如何坐?你是如何坐?旁人在做什么?你在做什么?”薛崇简眼泪汪汪地分辨道:“那样坐明明很难受,为什么一定要那样坐?你说的话我又听不懂,为什么不许我自己玩儿!”
他此言一出,一群少年倒是大有同感,竟不约而同想:是啊,明明跪坐很难受,为何上课还要跪坐呢?我为什么就没想过?
宋守节简直怒极,喝道:“子曰,席不正不坐,人而无仪,不死何为!”薛崇简红着眼睛大声道:“我不知道你说什么,坐要不是为了舒服,站着就是了,干嘛要坐!”
一场进讲闹到这里,可谓全军覆没,李成器几欲晕去,站起来道:“花奴!不许再闹,快跟先生赔礼!”薛崇简望着表哥,只瞪着眼睛不说话,忽然之间,那双大眼睛里久蓄的泪水一颗一颗坠下来,连眼下睫毛都沾得湿漉漉的。
李成器心下一疼,只得放缓了声音道:“花奴……”宋守节却是转身向李成器一躬身道:“请殿下自重,此处只有君臣,没有表兄表弟。”他转身又大步迈到薛崇简前,一直胳膊竟然将他拦腰夹了起来,合身放在桌案上,将他缺胯的袍子揭到一旁,却不由呆得一呆。
袍子底下露出的是一条素白的绉纱裤子,本就隐约可见其下白嫩的肌肤之色,而裤裆一线竟然是开的,露出一小半屁股来。除了李成器和几个熟识的内侍,众人显然都没想到薛崇简快六岁了还在穿开裆裤,一时再也忍不住,连刚挨过打的崔湜都破涕为笑。
薛崇简被按在桌上,也知道他还要打自己,登时惊呼道:“表哥!表哥救我!”两条腿在空中上下踢腾,脚上的铃铛又清脆地响成了一片。宋守节只觉心下又是烦躁又是恼怒,也不知弄这个还光屁股的娃娃进讲殿来是谁的旨意,竟像是专门嘲弄自己一般。一时怒极,左手将薛崇简上身按住,右手索性将他的开裆裤拽到了膝弯处。
那小屁股也只不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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