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排闭着眼就能打出来的数字啊。
怎么可能忘得了呢?
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的衬衫挡住了挂坠,只能从背后隐隐约约看见一段不清晰的黑色皮绳。
季泽恩的指尖重重地按在吊坠上,直到那枚转运RNA重重的印在皮肤里,留下浅浅的印记和微微一点刺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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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好得差不多的谢知周很快被赶出了医院,护士给他下了最后通牒,让他抓紧时间办出院。
繁杂的手续闹得他一个头两个大,好不容易抢出点时间去医生办公室门口晃了一圈,却没看见季泽恩的人影,只好悻悻而归。
他躺回卧室的床上,睡了个午觉。睡前迷迷糊糊地忘了关消息提示音,一连串的响音把他从睡梦中吵醒,谢知周拧着眉去拍手机,然而呼之欲出的起床气还没来得及发,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,死死地盯住屏幕。
“季泽恩同意了您的好友申请。”
谢知周的目光从新信息上一条一条划过,眼里的情绪却越发深重。
“你总是这么冲动。”
“冲动地谈了这么多段恋爱,冲动地追求我,冲动地在一起,冲动地离开,冲动地回来。”
“都冷静一下吧。”
“大五开学的时候如果你还这么想,给我发消息,我们再谈。”
季泽恩说的没错,他总是那么冲动,可这一次,他真的想清楚了。
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句话,回过去一个“好”。
然而又收到了熟悉的红色感叹号。
发完消息就删好友,谢知周忍不住笑了笑,又有些无奈。这还真的他一贯干净利落的风格。
他现在就是讲“狼来了”的小孩,不被信任也很正常。距离大五开学,隔着艰苦卓绝而漫长的期末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