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,就注定沉在最底下,已经沉了好多年。
怪不得这些年跟沈家来往的人越来越少,前来吊唁的更是屈指可数,普通邻居更多,像这种名谱图上的,这个张碧灵还是第一个。
夏樵偷偷觑了一眼闻时,心里有些愧疚,也有些颓丧。
不知道以前闻时这个名字在画中哪里,也不知道对方看了现在的位置,会不会想锤死他?
闻时是想锤死这个屁用没有的玩意儿。但比起这个,他更想好好洗个澡,吃点东西。
“浴室在哪?”他拍了拍夏樵,说:“借我一套干净衣服。”
“哦,房间里有,我给你拿。”
闻时跟在夏樵身后,走到卧室过道时,忽然有点不舒服。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体验了,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直勾勾盯着。
他回头看了眼。
过道里视野很窄,只能看到另一个卧室敞开的门,以及客厅的人斜投在地上的影子。
“闻……”夏樵的声音从主卧传来,他挣扎了一下,放弃似的说:“算了,我还是叫你闻哥吧。得罪得罪,我不是有意要乱辈分的。”
他怂兮兮地朝天作了几个揖,递了套干净衣服过来。
闻时这才从影子上收回视线,接了衣服走进卫生间,然后倚着门框开始等。
夏樵本想回客厅,看他这模样,脚步突然就迟疑起来:“您……不是洗澡么?”
“嗯。”
“那您……看我干什么?”
“等水,等盆、等毛巾。”
“???”
18岁的夏樵跟闻时大眼瞪小眼,片刻之后突然意识到了他们之间隔着一个代沟叫1995年。
“等下,我给你把水调好。”夏樵麻溜滚进浴室,给那位爷调热水。
闻时还是靠在门边,目光落在斜前方的地砖上,那里依然影影绰绰,投照着客厅里的景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