乖张暴戾,实则吃硬不吃软,你态度越坚决,他越拿你没办法。
晏时和则是软不吃硬,陆宛是个软和性子,所以觉得他比晏清河好说话些,有什么事情也更愿意找他帮忙。
但实际上,这二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一样的,都是仅次于姬慕容的家人。
他还活着
腊月过去将近一半,京中很是热闹。
即使外面天寒地冻,不少商贩仍是裹着夹袄,两只手收在袖筒里,缩着脖子站在街道两旁卖力吆喝,想趁着年前多赚几枚铜钱,回家过个好年。
“咳咳——”
房中燃着暖炉,炉火添得极为旺盛,在房中呆久了便觉得头晕气闷。
文公公一边抓着太师椅的扶手咳着,一边招了招手,婢女立刻捧着痰盂上前。
文公公的皮肤好似一张揉皱了又被人展开的宣纸,带着几分浮肿,以及不自然的红晕。
宫里的太医来看过,说这是肺热,随意开了几张清热的方子,让文公公吩咐府中下人去外面的药铺抓药煎服。
太医本就看不上文公公是个阉人,如今他离开皇宫,没了在天子面前的话语权,便更加瞧不上了,就连看病都格外敷衍,没坐多久就要离开。
“去送送周太医。”文公公朝身旁的婢女使了个颜色。
快走到门口时,婢女塞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给周太医,脸上挂着笑:“劳烦周太医跑一趟。”
周太医接过那荷包,拿在手里颠了一下,收进袖口,依旧吊着嗓音,不冷不冷道:“圣上念着文公公昔日在御前伺候,听闻公公身子不好,特地让我过来看看。若要谢,就请谢圣上吧。”
“是是是,”婢女好脾气地笑笑:“周太医说的是。”
带周太医的后脚踏出文宅,门口的小厮关起木门,方才还笑眯眯的婢女瞬间换了副脸色,对着门口啐了一口:“势利眼的东西。”
文公公还在宫中当值的那会儿,他可不是现在这种态度。
越是到了这种时候,越能体现晏家那二少爷的好处。
婢女穿着碧色对襟小夹袄,身姿依旧是聘婷婀娜的。
她回到房中伺候,故意做出愤愤不平的模样来,果然,文公公抬了抬松垮的眼皮,问她发生了什么事。
文公公肺里有痰,喘气时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。
婢女站在他身旁听得真切,她端起旁边的犁羹,拿勺子舀了舀,喂到文公公嘴边,将那周太医的话添油加醋补充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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