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入为主、觉得世子不会成亲罢了。”
“可……”他分明记得之前的赏梅宴上,戚老夫人还在为戚闻渊的婚事发愁。
“若当真是世子成婚,那可算得上是京中的一件大事了,怎可能半分风声都未曾有?戚家会任由满京城人都会错意不成?”
“当真是一桩怪事,不枉今日拖到这样晚。”
众人正议论纷纷,忽然听得侍女高声唱道:“吉时到——”
自戚闻渊到谢府门前后便歇下的爆竹声再次响起。
此时谢宅地处偏僻倒成了一桩好事。
虽说本朝并无宵禁,但夜深之时燃放爆竹总归是有些吵人的。
戚闻渊稳稳坐于马背之上,静静看着谢家下人忙活,直到爆竹彻底烧尽了,方才翻身下马,带着几位随侍登上了谢府门前的玉阶。
他步伐不急不徐,面上亦是镇定自若。
晴夜无风,连他的衣摆也是安安静静地垂着。
只有缰绳与笔杆上的汗渍知晓,此时的戚闻渊,远没有看上去那般镇定。
未几,他行至前院花厅,目光掠过因着他的到来惊讶吸气的宾客,便见谢夫人身后站着一个窈窕少女。
少女的乌发梳成高椎髻,巍峨高耸的发髻间别了一支振翅欲飞的凤钗,在烛火照映之下显得愈发流光溢彩;
凤钗之外,她发间还簪了几朵开得正艳的海棠,如今尚是二月中,燕京中的花大都还是枯枝,也不知这海棠是从何处寻来。
只见少女手执一把绣有秾丽芍药的细绢纨扇,素手芊芊,指尖却是以蔻丹染成夺目的嫣红。
芙蓉面藏在纨扇之后,影影绰绰。
戚闻渊瞧不清扇后的少女,却没由来地觉得,她定是如纨扇之上娇艳欲滴的锦簇团花。
一时间,他竟是听不清上首的谢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