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清其中的区别了。不是装逼也不是后知后觉,是真的单纯的说不清。学校家里,生活乏味得二点一线,都是鸟笼,只有个体与集体的区别。每天只有早起或不早起,熬夜或不熬夜,累或感觉不到累。应试体制下高中生,情绪是无用的累赘。累就睡一睡,不累就写一写,不存在高兴就加分就能考的更好的状况。高兴什么又不高兴什么,不必浪费时间想。
李鸢觉得至少得高考完了,他有一条可以选择的分岔路口了,才能在保留有余地的情况下,说得清心里缴绕成一团的子丑寅卯。
彭小满在回廊抬手,拿扫帚把子指着李鸢的发顶。李鸢抬头看了看,又低回来问他:“怎么了?”
“蜘蛛。”比划了个弹球大小,“看你头上有蜘蛛。”
第10章
李鸢挺怵节肢类昆虫。这是彭小满知道关于他的第一个小秘密。于是对他的印象,在“早熟学霸长得老爱装逼能打架游戏之王者”之外,多了一条:挺色厉内荏。按说也是个景儿了,一米八的个头楞个给小虫唬的不敢动,稀奇的不行。
彭小满半调侃半是觉得逗趣地笑,帮他伸手一弹时,海拔落差颇大,得踮着点脚;李鸢给他笑得不爽心虚又确实不大好意思,竭力端着装神色如常的脸,一手扶立柱,一手垂在腿便,微微低头僵着脖子,怕惊动了头上那位老先生再顺着脖子溜进他的衣领里。
两人彼时都听见了几声清晰的快门响。
可惜的在于,这俩人往后再久都不知道,这张照片被贴在了那篇够羞耻一辈子的,关于违纪违规的校报文稿的初版上。初版撰稿人想得倒是很简单,这张照片一切恰好,无论取景,光线,构图还是意境,有点说不清的观感,像从明净的水流里捞出来的一样,有天然的奇珍纹路。
结果首当其中地被校稿的老师给无情枪毙,理由也简单——这什么?违纪违规了这么不认真不严肃?与主题不符。
结果李鸢和彭小满一生中,第一张凑巧的珍贵合影,便长久地躺在了鹭高校内电脑的资料储存库里,湮没成千千万万里相当不起眼的一张,等着未来哪天被格式化。
老班是个言出必行的老头,说铁腕必铁腕,说你要完必你要完,陡然加强了二年二班的监管力度,缩短了晚饭时长,拉长了晚自习时长,且强制要求晚自习做且只做当堂发下去的练习卷,不许偷摸着写作业,省晚上开夜车的时间。可问题在于老班人懒还好拔个烟,班里蹲不住,要么是续铭要么是李鸢,轮流着就给叫上讲桌看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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