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,他勉强地从桌子上抬起头来,下意识低头看了看——身上的衣服都还好好穿在身上,浑身上下也没有粘腻不适的地方。
他依稀记得些昨晚的情境,可如今看来,那不过是绮梦一场,醒来便了无痕迹。
迟筵的脸不由得红了红,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可从未做过这种梦,更不要说梦中情景如此荒唐……竟然是他百般哀求婉转地雌伏于他人身下。
迟筵摇了摇头,努力将头脑中那些绮念全部赶走,看向窗外时只见天边已经泛起白光,连忙转身收拾行囊,而后将尚在昏迷中的郑伯背在身上。
他找不到那两姐妹辞行,索性留了张字条连同一张银票便自行离开。
他在府中的时候看天色还好,没想到一出了府门天色就暗了下来,黑压压地罩在头顶上,令迟筵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。
迟筵惦记着郑伯的情况,丝毫不敢耽搁,选了条看上去最平坦开阔的路沿着走下去。
在他住的那间屋子里,年长女子看着迟筵留下的那张字条,脸上神色莫名,半晌后叹了口气:“……倒是个重情重义的迂腐书生。”
妹妹在旁边瞧着,秀美的脸蛋上显出几分担忧:“姐姐,你说他们能出得去吗?”
年长女子缓缓摇了摇头:“……带着一个只剩一口气的活死人,怎么也离不开这死地……有心饶他一命,他却执迷不悟。”
“也不一定……”那妹妹哆嗦了一下,想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事物一样,颤声道,“他要是从了主人,也就……”
年长女子没有说话,细看之下可以发现她姐妹二人即便是在阳光之下,脸上也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