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个浅梦,梦里有爹、山腰上的小屋、无人的荒径,抬头看,天上下着雨,雨落到地上积成河,哗啦啦,从面前流去,水越涨越高,把衣裤都打湿了,裤子缠着腿,不舒服——
“嗯……”他揉了揉眼,醒过来,腿底下又湿又热,像是打翻了一碗温水,他掀开被子往下摸,褥子透了,湿漉漉一直摸到大爷被窝里,那边湿得更厉害,摸来摸去,水是从裤裆里来的。
“你咋……尿炕了?”许锥儿把手在褥子上揩揩,爬起来去点蜡,点着了举回来放在床格子上,一颤一颤的烛光里,大爷闭着眼,看得出,两颊咬得死紧。
他瘫得……连尿都管不住了?还是逞强憋着,一直不肯叫自己?许锥儿打心眼儿里可怜这个人,可怜他的病,和他徒劳的自尊。怪不得,他挽起袖子,他前头那两个女人一个上吊一个偷汉,她们是让他吓着了,没指望了。
“没事儿,换床被褥就好了,”许锥儿说,抓起大爷骨瘦如柴的两只手,手掌宽大,曾经一定是厚实有力的,“下次有尿,你叫俺,叫俺锥儿就……”话到这儿,他改了口,“叫俺丫儿就行。”
说着,他转个身,把大爷往背上拽,一片单薄的胸膛贴上他窄小的脊梁,他吃力地把人朝床下拖,咬牙使劲儿,没注意他男人从背后投来的惊诧目光。
他把他安顿在椅子上,然后到大柜里去翻,褥子被子都有,还有几件新做的亵衣,他手脚麻利,重新铺好了床,搭着手巾到椅子边,抿了抿嘴,跪下来。
“俺……”他有些脸红,揪着大爷亵裤的裤腰往下扒,“俺给你擦擦……”
后半句声音小得听不见,只有湿裤子从皮肤上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