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睡着了,他会近乎贪婪地注视着傅慈的睡颜,肆意妄为地做他想做的事。
用最轻的力道掀开病号服,目光一寸寸描摹男人嶙峋的肋骨,像欣赏艺术品一样欣赏那块飘着消毒水味的纱布,妄图穿过它,透过皮肉,看到那颗属于林瑛琪的那颗心脏。
林笙俯下身,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去亲吻那道疤。虔诚的,如同忠诚的信徒对待他的神明。
等了十年,你终于在新的身体里重生了。瑛琪姐,我真的好想你啊……
他渴求着更贴近对方,鼻尖都要碰触到纱布。
“你在……做什么?”忽然,头顶上方传来沙哑的男声,语气带着些许被冒犯的不悦。
头皮一痛,林笙被抓着头发扯离了眼前的胸膛。眼里愉悦的光瞬间熄灭,再抬头时,他面上虽然维持着得体的微笑,心里却冷冷骂了一声傅慈杂种。
“你弄疼我了。”林笙软声道。
傅慈松开手,眼神锐利如刀,没有就此被含糊过去:“你在做什么?”他坐起身,又问了一遍。
“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刀口,看你睡得熟,没忍心打搅你。”林笙歉意地道,“吓到你了,真是抱歉。”
由于这十年一直用着自己那颗逐渐衰败的心脏,傅慈非常地瘦,不到人形骷髅的程度,但也与林笙记忆中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有不少差距。
傅慈一粒粒系上自己的扣子,垂着眼皮,不认为对方刚才的行为简单一句“没忍心打搅”就能解释,但也没有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。
“明天想喝什么汤?”林笙问。
傅慈没有亲人,同事朋友倒是不少,但人家也要工作生活,无法全天候陪在他身边,所以这段时间除了护工,反倒是林笙照顾他更多——不仅因为林瑛琪,林笙父母的嘱托